“这等小事也拿来陛下面前说,谢将军真小家子气。”齐景暄还补充了句。
谢温凌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把头低下不说话了。
太子这厮,欺人太甚!
等到谢温凌告退后,齐叡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下次进人营帐,得先跟人说一声,你这样很没礼貌你知道吗?”
“儿臣不知道他会带女人进营帐,都是男人,儿臣想,儿臣身为太子,进他营帐取用点物件还要跟他说一声,有损身份。”
齐景暄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总之就是豪横。
“你要人没穿过的衣服做什么?是衣服不够穿了?还要补血,怎么你刚受伤的时候不要?”
“儿臣想换身衣服穿。至于补血,刚受伤的时候儿臣没觉得失血过多需要补,随军在外三日才现的。”
“副将说,你把他帐中的茶盏,点心,未穿过的衣物,反正好点的东西全拿走了。朕看你是拿副将的营帐当你的储物柜了,你要实在缺日用,来朕这里拿吧,别再欺负人家了。他是没什么能力,但因为他在,他父亲出钱出资的,你就是往羊身上薅羊毛,也不能只逮着这一只羊薅啊。”
齐叡说着只觉得好笑,在帝都他是没现,他儿子还能这么逗。
“那他是儿臣未过门的太子妃的兄长,是儿臣的大舅哥,儿臣去大舅哥那里拿些东西,不过分吧?”齐景暄言之凿凿。
齐叡都觉得自己儿子这脸皮是真厚,连吃带拿的啊。
“你跟人真是不见外,一点边界感都没有。”除了跟他这个爹格外有边界感。
“下次去还是先让人去告知一声,你这样就算不用没礼貌说事,也很像个强盗你知道吗。”齐叡劝谏道。
“儿臣知道了。”
“那就说说你来找朕是为何事而来吧。”
“儿臣想问父皇,军中可有针线?”
齐叡更无语了,他一直觉得他儿子很聪明,一颗心八面玲珑的。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打完仗回来问朕?你要针线做什么?你要缝衣服?你会么?”
面对父亲的一通连问,齐景暄回答:“缝伤口可行?”
齐叡就看着这臭小子骗自己,他没拆穿,“底下将士们出征衣袍难免磨损需要缝补,基本上都会备一些,你让人去借用就好,不必自己亲自跑一趟。你身上的纱布,若是伤口还淌血的话,记得要勤换纱布,伤口不宜闷。”
他有些刻意的点了句纱布。
齐景暄眼睛几不可察的亮了一下,“儿臣明白,谢父皇。”
“朕桌上还有些红枣和红参,你拿去煮茶喝了,加上你薅来的砂糖,跟红糖差不多。还有俩鸡蛋,今天没煮,你一并煮茶水里。当年你母后在军中生了你之后,朕跟你师父就是这么给她煮的汤补气血。”
看父皇那微妙的表情,他总觉得父皇好像知道些什么,但他不好问,只得拱手拜下谢恩。
齐景暄离开后不久,外面传来慌张的声音:“快救火!别让火烧了粮草!”
齐叡脸色转黑,立马掀开帐帘出去,外面兵荒马乱救火的兵卒跪了一地:“陛下恕罪!”
“谁点的火?”尽管猜到是谁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