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雁慌张的转头看身边的人,小声对贺兰青漪说:“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讲。”
贺兰青漪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姑父的天下,姑父钟情于姑姑,因姑姑早逝,他待我们那般好,一句话而已,他不会在意的。”
“即便是陛下不在意,可是那位太子殿下不会啊。”沉雁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站在百步阶梯上方一身暗红华服的太子。
贺兰青漪一并看过去,傲慢道:“他在意又能怎样,他母亲又不是姑父的元后。”
铺着红毯的跸道上,女使列队整齐,撒开花瓣铺路,两位公主与驸马双双并肩而行,满城皆庆。
沉雁的目光一直跟在靠自己这一侧,身着大红直襟长袍,腰束月金宽腰带,金冠束的贺兰青渝身上。
贺兰青渝没有像另外那位驸马一样笑得眉飞色舞,手中牵着喜绸,唇边只挂了一丝浅淡温润的微笑。
公子婚服在身,格外丰神俊朗,愈高不可攀。
待两对新人拜完天地,就不见太子的踪影了。
此时,谢知月正观婚宴歌舞起兴,一道笑意盎然的声音在耳侧问:“排面相比我们大婚时如何啊?”
谢知月扭头,鼻尖就跟齐景暄蹭上。
他正双手负于背后,弓着腰凑在她身边。
齐景暄什么时候偷溜过来的!
谢知月推搡了他一把,“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妹妹们都大婚了,我也来找我的太子妃聚聚啊。”
宽袖下,齐景暄手指勾住谢知月的手指,低声道:“这里人多,去御花园逛一圈?”
“我若是不去呢?”
“不去”齐景暄在人群簇拥的遮挡下掐住谢知月的纤腰,“当心我掳你去。”
“放手,我自己过去!”
“那胭胭请先行。”他礼貌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回京之后,这人气质跟在军营里就是不一样,在军营里是松弛感中带些矜贵,在帝都就是矜雅端庄中带点不正经。
谢知月提着裙摆绕过观礼人群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她本想躲在僻静之处吓一吓齐景暄,刚要往假山后头走,就听到假山夏日用来种花草观赏的夹缝间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
“别怕,他们都在建章宫观礼,放开些。”
听到细微的男子话语声,谢知月脚步僵住不敢靠前。
这里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有宫人趁二位公主大婚,在此处私会?
而后假山后头又传来一道略显高亢的柔媚女声,听得谢知月大惊失色。
“宸王殿下,轻些”
宸王在宫中私会
那声音,听着很熟悉,好像是她认识的人,但想不起来是谁。
假山后的男人低笑,“淑妃娘娘不喜欢?”
谢知月目瞪口呆,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淑妃娘娘,语柔姐姐!
她说为何那声音会如此耳熟呢!
淑妃与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