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卿过来寒暄两句,很快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紧接着,会场奏乐响起。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身着襕衫,迈着标准的官步,施施然然的走到舞台中央。
“老夫鉴章,今日添为主持,得与诸位才俊共赴这场诗酒之约,实乃幸事。”鉴章先生拱手,目光扫向台下一众青年才俊,声音洪亮,“人间四月,芳菲未尽,正是诗兴勃之时。
今日聚,大家无需拘礼,但凡有字珠句玉,老夫与三位裁判定当逐字细品,不负诸位期待。”
话音刚落,激昂的乐声响起。
三位裁判陆续来到台上,坐好。
鉴章先生开始宣读比赛规则。
比赛一共分为两场,上半场对对子,下半场作诗。
上半场的规则是:由主持出上联,参赛者对出的下联交给裁判做出第一轮评判,最后由鉴章先生进行评判,分出高下。
为防作弊,题目均为无人对出的千古难对。
而且不能用以往的老对作答。
“上半场的切磋,五题三胜,五轮比试,先赢三局者为优。每一题落定,胜出者能取走一份小彩头;待最后分出胜负,所有彩头尽归赢家所有。”
也就是说,只要你没有赢到最后,你前面赢的小彩头,都要还给最终的赢家。
有点狗!
但只要赢了,就会很爽!
“有请祝公子和沈公子!”
沈淮刚起身,就被谢云琅拉住,“那些彩头,都是赵家暗地里备下的,至于祝山卿的脸面,你犯不着放在心上。
他既然敢出面,就得承担这后果。
真要输了,那也是他自找的。”
不管祝山卿是碍于十六公主的面子还是别的,在谢云琅眼里,祝山卿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至于背后是否有苦衷,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祝山卿站出来了。
沈淮点点头。
心里也清楚,祝山卿选择帮赵槊,其实就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那天祝山卿在树下说,沈淮信。
可这些并不能动摇他半分。
他与祝山卿,本就无甚交情可言。
这场名为‘切磋’的较量,从一开始就只有两种结局:要么赢,要么输,绝不会出现第三种可能。
赵家也不允许第三种可能出现。
事实却如沈淮所料的那般,赵家希望祝山卿赢下这场比试。
“公子。”
祝山卿起身那一瞬,便被赵家的人拦住,“娘娘和公主还在宫里等消息,还望祝公子小心应对,别辜负了公主的一番期望。”
语气很轻柔,却威胁感十足。
祝山卿目光寒凉的瞟了对方一眼。
那人面上保持得体的微笑,背后却没由来的冒起一股寒意。
沈淮和祝山卿双双登台。
四目相对后,沈淮就知道,祝山卿已‘身不由己’。
祝山卿亦知晓,沈淮不信任自己。
此次切磋,不是你输就是我赢。
鉴章先生的声音适时响起,“两位公子都准备好了吗?”
沈淮和祝山卿微微颔,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那老夫便开始出题了。”鉴章先生清了清嗓子,“第一题的上联是:三人同来日,喜见百花开。”
题目一出,会场周遭瞬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