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突然钻出来铁索轻而易举穿透了他的防御斗气,在这瞬间,插在地上的大剑挥舞出了一个弧形,重重斩在地面上,他以浅显的魔法知识判断,眼前的魔法师将魔法阵以一种他不知道的方式刻画在了地面,只要一剑斩断,这些铁链就无法攻击了。
“反应挺快的嘛!”
如果是魔法阵,那差不多也是这样一个结果,但他面对的是修士。
“少小看我!”
应着陆唯的话,他拔出了大剑,做出了标准的冲锋姿势,只要全力轰爆斗气,瞬间就能将剑锋送到魔法师的脖子上。然而,还没等他执行第二步时,脚腕的剧痛冲断了他的筋骨,准备轰爆的斗气戛然而止。
“这怎么可能?”
惊讶的同时,他抬起巨剑斩出一片剑风,将迎面突袭的铁索全部斩断。可短短舞剑的时间,更多的铁索从身后钻出,抓住了他被束缚的腿一顿猛钻,被限制了行动的他只能靠着左腿为圆心,左右抵挡。
陆唯也没想到这个中阶战士弱的可以,和鸡尾酒部队的完全不能相比,遂失去了跟他鏖战的兴趣,伸手一挥人,将法阵催动到了极限,连续三根锁链一口气突防成功,将它的左腿穿成了蜂窝。
他终于明白了厉害,连忙对后面的同伴求救。
“支援我!”
他嘶吼着回过头,现了数座变成冰雕的同伙,那个女人挥手朝向那里,白色的冰风暴就席卷过去,脆弱的肉体在眨眼间生出冻疮,凝结冰霜,而后蔓延全身上下,彻底将人冻成冰雕,而只要被她冰蓝色眸子盯上,任何人都会不自觉的吐出一口寒气,而后等待死亡的到来。
至于另一个女人则更加恐怖,她捧着一本青铜书,书中的金色流光连绵不断地射出,只要被这流光击中,整个人马上会被打成一摊碎肉,炸开的人体组织一层一层铺在了周围的地面上。纵横聂佳提这么久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少女用这样恐怖的方式杀人,这些人是魔鬼吗?
菲涅尔面无表情,这一次她没有吟唱颂词,只是挥手带着圣光,一页一页翻开手中的圣典。陆唯知道这是比祈祷术更具攻击力的审判术,看来圣女大人真的很生气。
“这这这是教会的手段?你们是。”
他回头看向自己口中的小冒险家,这个少年正在拍手,仿佛擒住了自己对他而言是在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一样。面对即将要被他杀掉的人,他的表情竟然平淡如水。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小虫子吗?这股渺小感冲破心肺,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不要!不要。”
“不论你知不知道圣女的存在,反正赶上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
陆唯的手勾住铁链,就像一个准备荡秋千的孩子一样。
“我认输,我投降!饶了我。”
铁链上闪动一丝电花,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滋滋啦啦!随意跳窜的电弧凝聚成一束强大的电光冲上半空,溢散电流触碰到什么就劈开什么,一时间无论是路面,还是石头,小草还是树木,都在这无情的肆虐中变成焦黑的碎块。雷暴过后,林立的铁链网空荡荡的,只有地坑中几块焦炭还在冒烟。
陆唯看向薇薇,她没有和对面的中阶战士对上,收拾了一些小杂鱼,没有受伤。而圣女大人,根本就没在乎什么等级问题,掏出圣典一顿乱轰,是人是鬼都成了渣子。这场战斗结束了,三人回到了马车上,或许这番泄并不能抵消之前的阴霾,但最起码让他们各自明白,这就是聂佳提,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今晚的气氛太过沉重,晚宴间无人说话,陆唯的烹饪也没有上心思,大家靠着干粮草草吃饱了了事。薇薇独自去准备地铺,陆唯提前来到了警戒点,拿出自己写有诗文的笔记本,扯下那几页寒酸的文章,用法力焚烧成了灰烬。
“对于事实来说,什么表达都是苍白的。”
聂佳提不需要无病呻吟的诗人,他们需要一个强者来带领他们走向未来。白天泄愤式的杀人并没有让他心情好点,反而是被屠杀的村庄让他更加难忘了。
“你还在想着早上的事情?”
闻声,陆唯一回头,看到了菲涅尔。她从不把软弱的一面摆在魔法师面前,但今天她破例了。那一弯揉皱的眉头,这深怕击碎夜晚的脚步声,以及她即将想对一个魔法师打开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