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宣一时无话可说,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姜菀菀接着说道:“如果小许世子想要分开住,我同意。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但要说和离,我是绝不会同意的。我觉得自己并没有犯下足以让你休了我的错,小许世子拿什么理由来休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但态度依然坚决。
到了这份上,许承宣干脆放开了去。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冷笑一声:“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善妒、不孝。光是不孝这一点就够定你的罪了。你还敢说你没有错吗?”
卢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对这一幕感到颇为无奈。
虽然按照规定不孝和善妒都是可以作为理由,但这又很难量化。
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这些都只是一些空洞的理由罢了。
家庭纠纷本就难处理啊。
卢大人觉得头痛,对许承宣的好感也渐渐消失。
放着好好的未来不要,非得弄出这么一出闹剧。
这让人说什么好呢?
真是可惜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却因一时意气用事而走上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老夫人还在旁边嚷嚷着:“没错!不孝善妒就应该被赶走。至于嫁妆嘛……”
她的眼神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某个合适的角度来展开话题。
她环顾四周,看到众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难看,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皱起了眉头,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我们许府从来都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的地方,按照规矩来说,这所有的嫁妆确实都应该扣下的。”
她的声音中带有一丝犹豫,“不过呢,考虑到姜氏照顾我家也有三年的情分了,可以让她带走一些贴身佩戴的金饰珠宝,算是对这段情分的补偿吧。”
姜太公立刻站了起来,一脸怒容地反驳道:“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他愤怒的话语让整个房间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你还说不贪图姜家的财富?当时姜府把女儿嫁过来的时候,那十里红妆可都是亲眼所见。从精致的饰到将来百年后用的棺材,样样俱全。还有无数的田产与商铺,现在竟然只让姜氏拿走一点金银细软?那些其他的东西去了哪里?难道你们许府对此就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吗?”
说着,他的手紧紧握住了身旁的拐杖,狠狠地敲打着地面,出“狠狠”的响声,几乎是在咆哮般喊道:“我一定要去告御状!你们的做法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这简直是无视王法天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悲愤之情。
而对面的老夫人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她尖酸刻薄地看着姜太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姜太公啊,你毕竟是外姓之人,又怎么可能真正了解我们许府的内情呢?”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指对方要害。
“如果姜氏真的毫无过错,为何还会觉得住在我们这里感到难以忍受呢?我们并非非要将她驱逐出去,只不过想让她稍微退一步,做平妻也就罢了,可是就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她也不愿意接受……”
“简直是无稽之谈!你这个不知羞耻、厚颜无耻的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