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吧。我看了你和沈砚之的决赛,那步三?三的开局很有想法,后来应对他中腹强攻时的冷静也难得。不过,你在官子阶段的处理,还是有些瑕疵。”
何雨柱连忙凑过去。
只见棋盘上摆的正是他和沈砚之决赛的收官阶段。
钱老拿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你看这里,当时你要是走这步,就能多赢两目棋。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官子功夫,最能体现一个棋手的基本功。”
何雨柱盯着那个落点,越看越心惊。
他当时确实没注意到这个地方,只想着赶紧稳住局面,没想到这里还藏着这么一手。
钱老一句话,就点出了他的症结所在。
“还有这里,”钱老又拿起一枚黑子,落在中腹。
“沈砚之那步‘自填一眼’的妙手,你当时应对得虽然稳妥,但少了点反击的锐气。如果这里能大胆一点,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当然,这也跟你的棋风有关,你太求稳了,少了点破釜沉舟的狠劲。”
何雨柱听得连连点头。
钱老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他棋局中的问题,也点醒了他一直以来的困惑。
他想起自己每次下棋,总是想着先稳住阵脚,再慢慢展,确实少了些主动出击的勇气。
“钱老,您说得太对了!”何雨柱由衷地赞叹道。
“我每次遇到复杂的局面,就想着先防守,总怕出错,结果反而错过了机会。”
钱老笑了笑。
“求稳不是坏事,但要看时候。该稳的时候稳,该狠的时候就得狠。这就像炒菜,火候不到不行,火候过了也不行。你是厨师,这个道理应该比我懂。”
何雨柱恍然大悟。
钱老把下棋比作炒菜,和他之前在职工大会上说的不谋而合。
他看着钱老,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钱老,您这话说得太透彻了!我以前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慢慢来,棋艺是练出来的,棋理是悟出来的。”钱老放下棋子,端起紫砂壶喝了一口。
“我听说你不愿意进专业队,想留在轧钢厂?”
何雨柱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舍不得厂里的工作,也放不下家里人。围棋对我来说,更像是个伴儿。”
钱老赞许地点点头。
“难得。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急功近利,像你这样能守住本心的不多。其实啊,下棋不一定非要进专业队。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边在工厂上班,一边下棋,后来才被选进国家队的。业余时间下棋,反而没有那么多压力,更容易出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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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次省赛,高手不少,沈砚之也会参加。我知道你想赢他,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厂里。这样吧,从今天起,每周一、三、五晚上,你到我家里来,我陪你摆摆棋,讲讲棋理。算是我这个老头子,帮你打磨打磨这块璞玉。”
何雨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钱老竟然愿意亲自指点他?这比进专业队还让他激动!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对着钱老深深鞠了一躬。
“钱老,您这份恩情,我何雨柱记一辈子!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