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鱼龙混杂的黑市之中,箫珩一行人显得格外出众。
与其他小心翼翼、进了黑市便蒙面掩饰外形的人不同,他们神色坦然,身上没有任何刻意的伪装。
不多时,他们便与同样身处黑市的西番王子眼神对视上了。
双方心照不宣,眼神交汇间,传递着一种对当下局势的洞察与默契。
箫洛云与西雅娜公主则友好地微笑点头示意。
“来来来,今天有好货色。大家聚过来瞧瞧吧。”忽然,一阵尖锐的吆喝声在人群中响起。
众人闻声,纷纷围绕过去。
只见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站在一个略显破旧的台子上,正对着身后的一块巨大幕布指手画脚,那模样就像在炫耀着什么稀世珍宝。
“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男人眼中闪烁着赤裸裸的贪婪,他那尖锐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在箫珩等人的脸上缓慢停顿片刻。
“今日有什么货色,赶紧拿出来。”人群中有人开始不耐烦地叫嚷起来。
“不要着急,马上展示。”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众人期待的感觉,他得意地一拍手掌,原本遮住的幕布“哗啦”一声被拉开,露出里面几个巨大的笼子。
笼子里面赫然是几个活生生的人,男女老少皆有。
他们的眼神各异,有些是惊恐,有些是木然,有些则是充满戒备。
“看看吧,这些可都是从北境和南浔地带来的,看这小模样,是不是很心动啊。”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一个女子。
那女子,低着头,原本完整的衣衫已破损不堪,露出雪白的膀臂,在这污浊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
“这是在公然以人口做买卖?”箫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的惊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这样的事情,屡屡皆是。”旁边有人一脸不以为然地接口,仿佛这种罪恶的行径在他们眼中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不安。
“几位是第一次进黑市吧?”那人回头看到箫珩他们,上下打量着,眼神中透着审视。
“是的。这位老板,不知这买卖人口可安全?”箫洛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佯装好奇地凑近那人问道。
那人再次上下打量她,那眼神带着几分惊艳。
言靖之一直站在箫洛云身边,见那人眼神不善,下意识地侧身护住箫洛云,从容地接口道:“仁兄有所不知,我们是从它城来的,听闻黑市有大量的奴隶可买,就想着来找几个可做苦力的劳工。
你也知道,天子脚下,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那人看言靖之长得俊美,言语间又透着一股得体的谦逊,便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警惕。
“你们要什么货色,尽管在这里挑。今日选不上,那就过几日再来,总有合适的。”男人话里的意思,这里的“货物”源源不断,不愁买不到。
“如此说来,时常有这样的买卖了。”言靖之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可不是。我在此地也有数年了,像这样的,见怪不怪了咯。”男人一脸得意,仿佛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老板是京城人士?”箫洛云又问。
那人却傲娇地摇摇头,不再说话,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想多谈。
此刻,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叫价。
“我出三十两,要她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指着笼子里的那个女子喊道,眼神中满是不怀好意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