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
梁氏激动下踉跄冲出来,没有现,暗卫压根不阻拦她,任由她冲到无雨身边,拿过那染血的腿骨仔细查看。
血,的的确确融进去了。
“不!不会的!”梁氏突然能出声音了,即便不大,也沙哑难听,但终归是能够为自己生了,她拿着腿骨,看向苏芮大喊:“是你!是你做了手脚!是你陷害我和瑶儿!”
苏芮坐在大椅子,即便此刻身量比梁氏低,可气势却十足碾压。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梁氏,只轻蔑一笑道:“侯夫人的意思是,当着众人的面,取出白骨,滴骨认亲,是假的?”
“我们又不是瞎子。”
“就是,连清洗都是用雨水洗的,怎么做手脚?”
“说谎成性,死到临头还污蔑苏侧妃,真是歹毒!”
墙倒众人推,更何况,如今的苏芮,名声不差。
而面对那些鄙夷,不屑的眼神和嘴脸,梁氏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
毁了。
她的一切都毁了。
她处心积虑,花了四十多年终于得到的一切,都要在今日毁于一旦。
她心疼的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再会怜惜她。
被松开束缚的周瑶扑到她身边,紧抓着她的手,不断质问:“娘,你说话啊!说啊!说我不是林川的孩子,我是永安侯的,我是苏家的人,是不是?不,周家的,周家的也可以啊!”
宁愿做以前她最看不上的周家的人,此刻周瑶也不想沦为山匪的女儿,那是比贱奴都不如的人啊。
“所以,你才是那个骗子。”苏烨抓住梁氏另一只手,将她扯过来面对自己,盯着这个自己叫了十多年娘,最后却是被她骗了彻底。
是她,是她导致母亲含冤而死,自己对母亲怨恨多年。
若没有梁氏欺骗,父亲和母亲会依旧恩爱,母亲不会因为郁结难舒导致生苏芮都时候血崩落下病根,不会求助无门,不会心灰意冷。
自己和苏芮也不会因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那般处境,年幼的自己也不会因为害怕不安导致怨恨母亲,认贼做母。
走到今时今日,一切都是梁氏害的!
愤恨之下,苏烨抓着梁氏狠狠往地上摔去,连带着没来得及放手的周瑶,母女二人一并摔在地上。
梁氏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却先一步对上了走过来的永安侯。
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没有愤怒,没有激恼,也没有失望或仇恨,但多年夫妻下来,梁氏清楚,如今,永安侯已经彻底相信了。
“侯爷,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梁氏本能的还想要争取一丝希望。
“什么不是?是你没有同林川早有苟且?还是你没有骗我?或者,你还要说她是我的女儿?”一句一句质问,没有情绪起伏,却格外的吓人。
“我…我……”
梁氏竟说不出话来。
即便此刻喉咙的火辣刺痛已经缓解了许多,能够正常言语了,可,又还能说什么呢。
苏芮是故意的,给她灌下去的是短时间内失声的药,就是要让她口不能言,只能看着证据一样样拍打在她脸上,等能够言语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板上钉钉,无可回转了。
就如……当年的大姐姐一样!
而如今,永安侯看自己都眼神也如当年看大姐姐一样,再无半点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