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孩儿,此刻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张牌!她抱着小腹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毕露,指节深深嵌入衣料中,仿佛要将那唯一的证据抠出来自证清白。她心中惊涛骇浪,局面为何会失控至此?!
宁识不知何时竟拖出一张玲珑剔透的玉髓座椅,稳稳置于角落。她悠然落座,雪青的裙裾铺陈开来,姿态慵懒得近乎挑衅。
素手间,一捧晶莹剔透的冰葵花籽被捻起,“咔”的一声脆响,雪白的葵花仁便落入口中。
手边矮几上,玉杯盛满琥珀色的甘醇果酒,随着她指尖轻点杯壁的动作,微微荡漾出细碎涟漪。
宁识悠然朝着鹅黄女修的方向吐出一小撮瓜子皮:“行了行了,怀着身孕确实辛苦。先让咱们云神医给你仔细瞧瞧,免得胎气不稳,回头倒赖是我这恶人吓掉的。”
云甘子依言上前,鹅黄女修立刻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充满希冀与柔弱地问道:“公子…劳烦您了…小女腹中这可怜的骨肉可还…安然无恙?”
云甘子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搭上女修伸出的手腕。他微微阖目,静心探查脉象。然而,仅仅过了须臾,他平静的神情倏然一凝!
眉头轻轻蹙起,指尖微动,竟似不敢置信般再一次探入脉关,更为专注地感受。
“…唔?”
半晌,他缓缓收回手指,抬起眼帘看向女修,有些微妙的困惑:
“这位…姑娘。你的脉象滑、利、冲、和之象不显,尺脉沉而无力…并非喜脉。”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更明确的表述,最终清晰吐出结论,“你…并未有孕。”
“…什么?!”
这句话如同九天霹雳,狠狠劈中鹅黄女修的天灵盖!
她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当胸砸中,脸上的柔弱、哀切、楚楚可怜瞬间凝固、碎裂、最终化成一片空白的茫然!
极短暂的死寂之后,更加尖利刺耳的尖叫猛地从她喉咙里爆出来!那声音充满了被戳破后的惊惶、愤怒和疯狂!
“你胡说!!你这庸医!骗子!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她指着云甘子,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面庞因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
“我辛辛苦苦怀了这孩子三四个月!每日晨吐嗜睡!他明明就在我肚子里踢我的手!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污蔑我!还我孩儿!还我孩儿啊!”
云甘子神色未变,随意地耸了耸肩:“你若觉得云某医术粗陋,心怀叵测,大可另寻高明,让此地其他通晓岐黄之术的道友,为你把脉印证一番。”
他目光淡然扫过围观的众人,声音微微拔高,清晰地传入所有人耳中:
“在场诸位,若有哪位身具岐黄之术,亦或是德高望重的医修前辈、道友,都请上前一步,为这位委屈万分的姑娘亲自诊断一番,以证云某清白!”
他话音刚落,立时便有好几位年轻气盛的医修站了出来,争相喊道:
“我来!让我看看!”
“还有我!在下不才,也愿一试!”
“也算我一个!定要分辨个水落石出!”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医修先后上前,神情严肃地探向那鹅黄女修的手腕。他们或凝神思索,或相互低声交流印证,最终的结论却如同铁案,毫无二致。
这脉象,分明就是未孕之相!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笃定的眼神,随即面向众人朗声宣布:
“确实,并无喜脉!”
“脉象沉滞无力,绝非滑脉!”
面对这数位互不相识的医者斩钉截铁、如出一辙的诊断结果,那鹅黄女修刹那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似乎都在倒流!
她脸色惨白如纸,双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最后一点希冀彻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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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恐惧之下,她猛地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泪汹涌而下,身体也随之剧烈地颤抖起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完全失控的崩溃姿态:“你们!你们是一丘之貉!统统串通好的!”
她嘶声力竭地哭喊,试图将矛头引向更高的权势,“不就是瞧着那位仙子身份尊贵显赫…便联合起来颠倒黑白、构陷污蔑我这无依无靠的小小妇人吗?!你们的医者仁心都被狗吃了不成?!难道非要用我这条清白无辜的性命、用我的清誉去向高高在上的仙子邀功请赏,才甘心吗?!天理何在啊!”
“放肆!”一人立刻厉声呵斥,眼中寒光乍现。
“住口!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另一人更是被气得脸皮涨红,指着女修的手都在抖,“我等今日不过是路见不平,何曾与什么玄极宗有过半分瓜葛!”
其中看起来最为年长沉稳的一位,此刻也面沉如水,目光冷得如同玄冰。他踏前一步,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众人心头:
“邀功?哼,简直可笑!我们几个天南海北聚在此处,连面都未必认全!”
“姑娘,倒是你…”
他刻意顿了顿,冰冷的话语如同重锤:
“一而再,再而三地捏造谎言!先是妄称有孕被诬陷,如今又空口白牙污蔑所有指出真相者为趋炎附势的小人!你这手颠倒黑白的本事,才真正令人叹为观止,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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