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蹲在几个活着的俘虏身旁,神色凝重地依次为他们检查身体。
手指搭在俘虏的脉搏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每一次脉象的跳动都像是重锤,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间。
这药物组成他实在是太过熟悉,那正是他师父千叮万嘱的禁术。
曾经,在神医谷静谧的药庐中,师父严肃地说起过这种禁术,它有着诡异而可怕的效果——能让人失去痛感。
那时,在路上听顾景煜说起敌军那些士兵不惧伤痛、悍不畏死的诡异表现时,祁宴就隐隐有所怀疑,但心中不敢确定,便一直没有吱声。
如今,亲手把脉验证,一切正如他最不愿看到的那样。
祁宴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不禁怀疑,是不是神医谷出了叛徒?否则,这谷中严禁外传的禁术,为何会出现在敌军的军营里?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立刻去找顾景煜。
匆匆来到商议军事的营帐,祁宴撩开营帐帘子走了进去。
营帐内,气氛严肃,顾景州、顾景煜和柳将军正围在地图前讨论战事。
祁宴赶紧行礼,“参见太子殿下,煜王爷,柳将军。”
顾景州抬手示意,温和道:“祁神医不必多礼。”
顾景煜目光立刻投向祁宴,询问道:“可是查出了什么问题?”
祁宴微微点头,声音有些沉重。
“嗯,查出来了,跟我所想的一样,是一样禁术,不过……”
他突然停顿了一会儿,像是鼓足勇气才又说道:“不过,此禁术出自我师承的神医谷。”
顾景煜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警惕。
“你是说敌军军营中的为其弄出这些的是你们神医谷的人?”
祁宴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心中五味杂陈,他也不愿相信谷中会出现这样的叛徒,但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顾景煜见他沉默,又说道:“那你可有办法解决?”
祁宴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前没有,不过我师父应该有办法,待我修书一封,询问一下。”
顾景煜轻轻叹了口气,此事急也急不来,只能同意了祁宴的做法。
“也好,那就有劳你了。”
祁宴告退后,匆匆回到自己的营帐。
他坐在桌前,提笔蘸墨,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和自己的疑问都写在信纸上。写完后,仔细吹干墨迹,折叠好放入特制的信筒。
随后,祁宴召唤出了他们神医谷特有的信鸽。这信鸽浑身雪白,眼睛透着灵动与聪慧。
祁宴将信筒系在信鸽腿上,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低声说道:“拜托你了,一定要尽快把信送到师父手中。”
信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振翅而起,冲向天空,很快便消失在远方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