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戒找回,东瀛王照例认下此事,与其余使臣全部接受结盟书,四海升平,再无战乱分离。
陆逢自裁狱中。
岑枝初听未歇这般禀报,端茶的手剧烈抖了一下,妘竹急忙上前查看她可有烫伤。
齐贞也在此刻匆匆赶来,二人只是眼神交汇,片刻便都懂了。
岑枝放下白瓷盏,哎了一声。
齐贞让他们都退下,看到拖几小案熏香有些燃尽,拿起勺子添了些进去,坐到她边上帮她捏肩膀。
“陆逢确定可惜,他是个可造之材,榆木脑袋拗不过弯罢了,我还听说涧春阁一夜之间解散了,所有人都不知去向。”
岑枝眯眯眼睛,笑声缓缓漫出,“陛下是在吃他的醋吧。”
“凭音才知道?以前吃林峄的,现在吃他的,外头还有个,朕这辈子注定酸死。”齐贞力道刚刚好,说话的声音也不疾不徐的,更何况他如今没什么烦心事。
岑枝耸肩,齐贞便知道不能捏了,“陛下来,不只是说这个吧,后宫嫔妃的去处可想好了?”
“归家的归家,赐婚的来请示凭音就好,好让朕落个清闲。”齐贞见外头有阵阵脚步声,偏头看去,是齐漾又逃学了。
他正色坐好,“头疼的来了。”
齐漾一来就缩到岑枝怀里泛委屈,“母后,漾儿不想去上学了,太傅讲的我听不懂,而且好无聊,不如母后得空教教我吧。”
“这苦差事,母后吃不消。”岑枝打趣道。
齐漾又哼哼唧唧赖着不走,齐贞在边上反倒多余:“阿鸾,父皇帮你想个办法好不好?”
齐漾好整以暇,“什么办法?”
齐贞:“你凑近点。”
齐漾一凑近,就是齐贞弹她脑门。
虽不是很痛,但她丢了面子,捂着额头哭唧唧缩到岑枝怀里埋怨,“母后……”
“很疼吗?很疼便不去了,母后差人去与太傅请假。”岑枝心疼摸摸,心里跟明镜似的。
齐漾蓦然正经起来,对齐贞提到,“父皇不追究玄昭的事了?”
“此事错不在玄昭,你舅舅接手打理烂摊子不易,又为人心坚志诚,父皇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齐贞平缓回她,拿起桌上的青提塞到她嘴里。
他凝思一会,语态悲伤认真,“过两日,一起去看看你母妃吧。”
齐漾只是有时皮闹,孩子都这样,他小时候差不多也是,况且齐漾多数时候举止言谈得体从容。
他有时很恍惚,看着齐漾既有点像自己,又有点像岑枝,多数时候她的习性又像慕依拉。
慕依拉是很好的女子,像她很好。
两国联姻之下,是无数妥协命运的女子,她们不能局限于爱,对此会默契萌生出一种情意,自愿背负万千民众的寄望,在他乡希冀和平,必要时愿意牺牲自己。
思即此,齐贞神态愣,也不曾听见她们的回答,岑枝晓得他呆,始终都是笑着看他,只要他稍稍回神便能一览无余。
三个人都是安安静静的,齐漾是跟在岑枝边上看着长大的,她见过岑枝的无奈,也见过她的隐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挺希望岑枝摒弃枷锁,好好为自己想想。
在她眼里,岑枝跟母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软着语气,“我知道人微言轻,可我想告诉母后,不论旁人如何说,也不论日后会怎样,我心里是将母后当做母亲的,一直都是。”
“谢谢漾儿,母后很开心。”岑枝抱起她,二人嬉闹在一块。
两人都在笑,齐贞听了也想笑,大抵幸福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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