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帝头疾复,太医扎了针用过药,还是说需要静养。
等他醒后,穆原宽慰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也不敢再离得太近。
成元帝本就有些晕,也以为自己是幻觉,嘱咐穆原盯着外面,便躺下休息。
出了宫,先去了兵部告知了明殷陛下已经撤销了对他的处罚,让他尽快查清兵部漏水一事。
值守的书吏下了大狱,明殷也派了人重新看管架阁库,还让人去请工匠来重新制锁。
大理寺卿动作快,穆原入宫这半日,已经又查问了一遍上值的人,架阁库四周也都安排了人再次查过。
正好向他禀报。
“确实有人身上的官服查到了一两根猫毛,只是他辩称是家中的猫,下官也派人查过,那人家中确实有猫。”
“毛可对得上?”
“只有一两根,不好比对,不能判定是不是一只猫身上的,已经派人暗中跟着他。”
穆原点点头,“锁查了吗?”
“找了制锁的工匠,架阁库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当日当值的书吏那里,一把在尚书办公之所锁着。郑齐山贬官之后,那钥匙还锁在那儿。”
穆原看向明殷,“殿下可知道有这把钥匙的存在?”
明殷摇了摇头。
看来是郑齐山交接得不够细致啊,这要是在兵部做手脚,临王当真是防不胜防。
“殿下不必在此耗费时间,兵部左侍郎对兵部诸事了如指掌,殿下可能有许多遗漏之处,可以先和他一同再熟悉一下。”
明殷也察觉了此事,架阁库的房顶已经翻好,屋中也重新种整理过,湿透的卷宗在隔壁房间烤干。
明殷吃了亏,心里也警惕许多。
放在此处的人都细细查问过,生怕混进来什么人,再给他背后捅一刀。
大理寺卿在兵部查得差不多了,其他的回去慢慢安排就是,便和两人告辞。
穆原跟着明殷出了架阁库,路上小声提醒道:“殿下最近还是多防备些,兵部和户部都要上心,您刚入兵部,里面的人还未弄清楚关系,不可不防。”
明殷感激他的提醒,“有劳穆相。”
两人分路,穆原离开兵部回相府。
没想到一出来就是大半日,也不知道她耐不耐得住性子等他。
让赵寻加快脚程,赶了回去。
雨已经停了,檐下却还滴着水,院中的花草树木也悬着水珠。
穆原快步踏进主院,房门还关着,院中只程遇一人无聊坐在檐下。
“屋中人呢?”
程遇道:“一直没出来过,应该还在睡。”
穆原心提了起来,这都下午了还没起,不会又从窗户跑了吧?
推开门又关上,立马往床边走去。
床帐还遮着,地上摆放着她的鞋,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轻轻掀开床帐,入目是她黑色的长铺在枕头上,光裸的手臂拥着被子背对着他睡得香甜。
肩头的疤痕清晰,丝黏在上面。
站在床边能看到她侧着脸的挺翘的鼻子,红润的嘴唇。
心落在了实处,一整天的烦闷瞬间被驱散。
轻轻放下床帐,拿了干净衣服,去侧屋收拾换衣之后才重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