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士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林好一个人。
他看着桌上那堆被陈博士称为“废品回收站精选”的草图,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自信,又噗地一下灭了大半。
“这‘草原特化’…真的靠谱吗?”林好忍不住嘀咕,“别到时候‘特化’没搞成,反倒‘特化’成笑话了…”他揉了揉眉心,一丝不安怎么也挥之不去。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不靠谱的土匪味儿。
第二天一大早,指挥部的门就被人“哐”地一声撞开。
王大彪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满脸通红,唾沫星子横飞,嗓门大得能把房顶掀了。
“大帅!大帅!成了!‘黑风摩托’!真他娘的成了!”他激动地挥舞着蒲扇大的手掌,“陈博士那帮人,真有两下子!捣鼓了一宿,硬是给弄出来了!”
林好看他那兴奋劲儿,也来了点兴趣:“哦?弄出来了?啥样?”
“嘿!”王大彪一拍大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那家伙,骑上去‘突突突’的,老带劲了!跑得贼快!就是…”他话锋一转,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动静忒大了点儿,跟打雷似的!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还有那个造型…啧啧,真他娘的别致!”
他比划着:“说是摩托吧,我看更像是个破铁架子,前面焊了个车把,屁股底下安了个冒黑烟的驴脑袋!跑起来一蹦一跳的,浑身零件叮当响!”
林好听得嘴角直抽抽。铁架子?冒烟的驴脑袋?这形容…还真是贴切。
他心里那点不安又浓了几分,带着一丝好奇和更多的忐忑,跟着王大彪来到了外面的校场。
嚯!好家伙!
只见校场上,稀稀拉拉地停着几辆坦克和十几辆…额…“黑风摩托”。
“龙腾一号”坦克,本来就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现在进气口上还真就蒙了好几层厚厚的纱布,外面又绑了圈麻布,活像戴了个大号的防沙口罩,看着滑稽又憋屈。车身上还零零散散地糊着用破麻布、干草和泥巴搞出来的“草原伪装网”,东一块西一块,跟打了补丁似的。
而旁边的“黑风摩托”更是重量级。果然如同王大彪描述的,就是个加固过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架子,硬生生塞进去一个拆下来的东岛军摩托动机。车把歪歪扭扭,有的上面还真就挂着个豁了口的搪瓷缸子,据说是当反光镜用。车座硬邦邦的,后面焊了个简易铁架子,估计是用来驮东西的。整车看着就是一个东拼西凑的缝合怪,散着浓浓的“我随时可能散架”的气息。
周围的士兵们围着这些“新装备”,也是议论纷纷,满脸困惑。
“这…这就是大帅说的新家伙?”
“坦克蒙块破布干啥?怕冷?”
“那个是…自行车安了动机?这玩意儿能骑?骑着它去打仗?”
“看着咋这么不靠谱呢…”
林好强行压下心头那股子强烈的吐槽欲望,努力板起脸,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深沉表情。他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挥。
“出!”声音尽量洪亮,“‘扫帚’行动,现在开始!”
他看向黄嘉琪:“嘉琪!你小子给老子冲在最前面!带上‘铁皮驴子’!把南边那些小鬼子安插的‘苍蝇’,给我扫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是!大帅!”黄嘉琪兴奋地敬了个礼,翻身就跨上一辆看着还算顺眼的“黑风摩托”。他拧了拧油门,动机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突突突”声,黑烟滚滚。
“弟兄们!跟我冲啊!”黄嘉琪一马当先,朝着南边东岛军哨所的方向冲了出去。
身后,几十辆“黑风摩托”也跟着动起来,一时间,整个校场都被巨大的噪音和呛人的黑烟笼罩。步兵们跟在后面,被震得耳朵嗡嗡响,还得忍着烟尘。坦克则慢吞吞地启动,跟在队伍后面。
结果,黄嘉琪刚冲出没多远,他旁边一辆“黑风摩托”突然“噗嗤”一声,动机熄火了。骑车的战士脸一黑,手忙脚乱地猛踹启动杆,嘴里骂骂咧咧:“我艹!这啥破玩意儿!刚出门就掉链子!”
林好看得眼皮直跳。彪哥在一旁絮叨:“我也想去!”
林好翻了个白眼,就当没听见!
“黑风摩托”车队就这么“突突突”、“叮叮当”地朝着目标前进,噪音巨大,尘土飞扬,时不时还有零件从车上掉下来,或者干脆直接趴窝。场面极其混乱,与其说是冲锋,不如说是一场移动的废品回收站展览。
南边,东岛军前哨的几个伪装据点里,哨兵正百无聊赖地观察着。
突然,地平线上烟尘大作,一阵“突突突”的、如同闷雷滚过的巨大噪音由远及近。
“纳尼?!”哨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举起望远镜。
一看之下,魂都快吓飞了!
只见远处,几十个奇形怪状的、冒着黑烟的“铁疙瘩”正以一种诡异的度蹦跳着冲过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慢吞吞的、盖着破布的“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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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敌袭!敌袭!”哨兵连滚带爬地冲向无线电台,声音都在抖,“报告!大量敌军来袭!是…是支那人的新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