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已经彻底的褪去了春寒,渐显热意。
白日里的南锣鼓巷,阳光透过胡同里已经光秃了的老槐树,洒下斑驳光影来。
气温也大多都维持在二十摄氏度左右,人们也都换装上轻便的单衫了。
微风拂过,带着墙根下不知名花草的清香,飘荡的到处都能闻的到。
今日是个休沐日,也是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晌午的阳光,斜斜切进了号院这座深宅大院里来,晒的人暖洋洋的。
中庭院之中,刚翻新过后的西南耳房里,还在飘散着淡淡的桐油味。
这间屋子,经过长达一周时间的不关门窗,就只是为了放味道。
随后又请人拆炕翻地砖,重新打火炕。
前后用了十来天的时间,这才又变成了一间有些新气象的屋子。
参考图
薛小凤扶着腰站在门槛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小腹处,
那里此时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就连她自己也是昨天去过卫生院后,才确认的。
“好了,把你们的东西都收好。”
她冲着正在新炕上闹腾的两个儿子说:“咱得去你们干妈家瞅瞅去,今儿午饭吃的啥。”
七岁的棒梗快的翻身下了炕,嘴里叫喊道:“妈!我先过去了啊!”
“妈!我也先过去了啊!”
三岁的贾晨,也不甘落后的喊叫着冲出了屋子。
“俩小兔崽子。”
薛小凤没好气的嘀咕道:“一听吃饭就能都忘了娘。”
坐在自家屋子廊檐下的何雨柱,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不时瞟向了南耳房的方向。
当他看到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棒梗和贾晨时,嘴角还不由扯出了一个随和的笑意来。
“吱呀!”
西南耳房的屋门关上后,薛小凤很是自然的朝着前院走去。
当她看到廊檐下的何雨柱时,俏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来,
她笑着开口道:“柱子,歇着呢?”
何雨柱的心里一喜,他连忙放下蒲扇,站起身来,
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意回道:“是啊,薛姐!您这屋儿拾掇好了?”
“是呢!总算是拾掇好了。”
薛小凤拢了拢鬓角的丝道:“这可真是费了老劲儿了都。”
“我说,薛姐!”
何雨柱有些幽怨的道:“您这也太生分了些吧?拾掇房子这么大个事儿,
您咋就没跟我吱个声儿,让我也搭把手儿的呢?”
“这可不能赖我!”
薛小凤的话语声中,掺杂着一点点的炫耀的道:“我这屋儿里的所有事情,
全都是棒梗他干爹一手操办的,我自个儿都插不上手,那还用得着麻烦你的呀?”
“得嘞!”
她有些不想聊下去的道:“你好好儿歇着吧!我得去前院儿里帮衬着做饭去了。”
她说话的语气始终保持着柔和,但却一直都夹带着一丝丝的疏离感。
“哎!好嘞!”
何雨柱的热情,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
他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薛小凤到底是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亲厚刘家人的呢?
他的眼神紧紧跟随着薛小凤的背影,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热切。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了穿堂门后,他才缓缓又坐回了廊檐下。
他伸手再一次拿起了蒲扇,又呼扇了起来。
但是这一次,他却怎么也扇不走,心里的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有时也想放下心底的那点念想,但不知是为什么,却总也断不了。
穿堂风打着旋的掠过了刘清儒家的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