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顾着自己能吃上饭,再考虑你爷爷的脸。”孟海风把装满劈柴的筐子挪到墙角,声音平静,“你要是还想去剧组闹,就去。但别再提苏岁岁,也别指望我帮你。”
他转身往厨房。
王婉柔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点慌。
孟海风虽然没出息,但一直对她言听计从,这是第一次,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厨房传来洗土豆的水声,很规律,一下,又一下。
王婉柔站在原地,骂人的话堵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苏岁岁第二天起来时身体酸,腿根处也有些不自在。
想起司寒霆昨天晚上的勇猛,苏岁岁小脸一红,拉起被子盖在头上,在空落落的床上滚了几圈。
剧组在训练场拍军犬配合战术演练的戏时,王中军带着王婉柔来了。
他跟王导握了手:“小王,我这孙女闲不住,总惦记你们剧组。部队最近搞实战训练,人手紧,要是有能搭把手的杂活,让她帮帮忙?”
王导看了眼旁边笑得一脸爽朗的王婉柔,心里有数。
老参谋长是给面子,不好直接拒绝。
他想了想:“正好缺个递信号旗的场务,不用上镜,就站旁边递旗子,行不?”
“行!怎么不行!”王婉柔立刻接话,拍了下王导的胳膊,“王导您放心,这点活我肯定干得明白!想我在文工团,道具、场务的活儿我都帮着搭过手!”
她说着往苏岁岁那边瞟,“再说能看着苏同志和军犬拍戏,我也能学两手不是?”
苏岁岁刚接过王导递来的新剧本,正翻到新增的台词页,听见这话抬头笑了笑,没接话。
她手里的剧本比之前厚了两页,加了段训导员向新兵讲解军犬战术的戏,有近十句台词,王导刚才说:“这段得自然,就像你平时给战友讲课那样,不用紧张。”
苏岁岁确实有点紧张,指尖捏着剧本边角,刚要再看一遍,王婉柔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那面信号旗:“岁岁,我看看剧本?哎唷,还给你加台词了?这导演对你可真看重!”
她不等苏岁岁应声,伸手就想翻剧本,被苏岁岁轻轻避开:“王同志,剧本得先记熟,不然一会儿拍错了耽误进度。”
王婉柔的手僵在半空,又立刻笑起来:“瞧我,忘了这茬!那你先记,我不打扰你。”
话是这么说,却没走开,站在旁边盯着苏岁岁看,嘴里还念叨,“其实记台词有诀窍,我以前背白毛女的词,都是先理解意思,再带着情绪念。你这段台词,得带点老训导员的稳重,你试试念一句我听听?”
苏岁岁没理她,低头专注看剧本。
王导在旁边调试镜头,看见这场景,对助理小林低声说:“把信号旗收回来,让她去帮着抬道具,省得在这儿添乱。”
小林刚走过去,王婉柔又转向正在给啸天戴护具的苏岁岁:“岁岁,你给哮天戴这护具不对吧?应该把带子再勒紧点,不然跑起来容易掉,我上次看军犬训练,别的训导员都这么戴。”说着她伸手就想去拽啸天的护具带,啸天汪了一声往后躲,尾巴绷得笔直。
“它护具是按体型调的,勒紧了会不舒服。”苏岁岁按住啸天,语气平静,“王同志要是没事,先去抬热水吧?小林同志刚说炊事班的热水桶不够了。”
王婉柔被噎了下,又拍着大腿笑:“你看我,光顾着操心了!行,我这就去!”
转身走时,故意把信号旗往苏岁岁脚边蹭了蹭,心里暗骂:装什么装,不就是多了几句台词?等会儿拍的时候,我非找机会站镜头旁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