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映照着"血手盟"总坛那面黑底红手的旗帜。玉龙人负手立于高台之上,血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面具下的双眼如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盟主,探子来报,花无心已至升仙门山脚下。"一个弟子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玉龙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檀木扶手,节奏缓慢而均匀。"花无心有意思。"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刮过冰面的风,冷冽中带着一丝玩味,"可探得他为何与东方峻那老匹夫过不去?"
"据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
玉龙人忽然轻笑一声,笑声中却无半分温度。"传令下去,血影门、血刀门、血手门原地待命,没有我的手谕,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盟主!"影老急道,"这可是天赐良机!花无心与东方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正好坐收渔利!"
玉龙人缓缓转身,面具下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三人。"影老,你是在教本座做事?"
影老顿时汗如雨下,慌忙跪倒:"属下不敢!"
"记住,"玉龙人袖袍一拂,"花无心不是猛虎,而是毒蛇。东方峻也不是病猫,而是老狐狸。让他们先斗一斗,我们看看情况再定。"
一阵风过,高台上已不见玉龙人身影,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飘散在空气中。
升仙门总坛内,花无心和白芷已经潜入,正在远处暗影里观望那个大血池子旁的动静。
"东方老儿倒是会选地方。"他心下想着,指尖轻轻转动。"这大池子里说不定多少人在这里丧命。"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芷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身侧。她一身素衣,面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清冷如秋水的眼睛。
"升仙门七大长老已出动了四位,山门处埋伏了三十六名弓箭手。"白芷的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淡雅,"这里周围也有暗卫,需要我先行清理吗?"
花无心摇摇头,手指在衣襟上摩挲着。"不必。你只需在外围策应,别让杂鱼打扰我与东方峻的叙旧。"
他说完,身形一晃,已如一片雪花般飘向低处那个大池子。白芷凝视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隐入也走向下面。
"花无心!你好大的胆子!"升仙门门主东方峻,声如洪钟,"竟敢独闯我升仙门总坛!"
花无心脚步不停,依旧缓步前行。"东方门主,好久不见,你的血魔煞不知可有长进?"
东方峻听他这么一说,双掌瞬间变得血红如火,带着呼啸风声直取花无心面门。花无心身形不动,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指。
"铮——"
一声剑鸣,东方峻的攻势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突然出现的一道细如丝的红线。
"你"他刚吐出一个字,那道红线突然迸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花无心已从他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一眼。"剑太快,你感觉不到疼,算是我的仁慈。"
外围的三十六名弓箭手同时放箭,箭雨如蝗。
白芷衣袖轻拂,一道无形气墙将箭矢尽数挡下。她脚尖一点,人如白鹤冲天而起,长剑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寒梅三弄·第一弄!"
剑气化作漫天梅花,纷纷扬扬洒落。弓箭手们还未来得及反应,每人咽喉处已多了一点红梅印记,齐齐倒地。
升仙门内警钟大作,更多的弟子涌出。花无心剑势一变,整个人如游龙般穿梭于人群之中,所过之处,血花绽放。
远处高塔上,玉龙人静静伫立,将升仙门的整个建筑尽收眼底。他身后站着血手盟三煞,三人皆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花无心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凝聚着一点寒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对面,升仙门门主东方峻负手而立,紫金长袍在纹丝不动,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面容沉静,双目如电,周身环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紫色光晕。
"东方峻,你究竟糟蹋了多少女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花无心的声音不大,却如闷雷般在群山间回荡。
东方峻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此言差矣,那血魔煞本就是我宗之物,百年前是,现在还是,今日让你也尝尝。"
话音未落,东方峻掌心骤然迸出一道紫色雷电,如蛟龙出海,直扑花无心面门。
花无心早有防备,身形一晃,竟在原地留下三道残影。紫色雷电穿透其中一道残影,将后方一块巨石轰得粉碎。
"星月大法·月影三重!"花无心真身已出现在东方峻左侧三丈处,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尖凝聚的星光骤然暴涨,化作无数细密的光点,如银河倾泻而下。
东方峻冷哼一声,双掌合十,周身紫电暴涨,形成一个雷电光罩。星光撞击在光罩上,出刺耳的爆鸣声,却无法突破。
"区区星月大法第六重,也敢在本座面前卖弄?"东方峻猛然张开双臂,雷电光罩轰然炸裂,狂暴的冲击波将花无心逼退十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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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心稳住身形,脸色微变。他没想到东方峻的修为竟已臻至如此境界,自己的星月大法第六重在他面前竟如儿戏。
"看来,只能用那招了"花无心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按照特殊路线急运转,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银白色光芒。
东方峻见状,眉头微皱:"哦?要拼命了?"
花无心没有回答,他的双眼逐渐变成了银白色,仿佛有星辰在其中流转。他缓缓举起长剑,剑身竟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月光凝结而成。
"星月大法第七重·星河倒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