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沈景钰身为副将跟着去领兵打仗了,人也终于改变了。
沈景钰也是这么以为的。
沈景钰见到远处的红色身影,明明眼里闪过欢喜,却克制着不上前。
他原是想着,分别了这么久,不能再给她过去的印象了。
不能再一见面就跟狗摇着尾巴那般过去,绝不能轻贱了自己。
太过热情的话,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也会变得更低。
也不能待她太好。
沈景钰是这么想着。
可一见到阮凝玉的身影,见到那张多日不见的明媚脸蛋,沈景钰便喉咙发紧,适才还谨记的事情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待她走过来,自己便飞奔到了她的面前。
阮凝玉笑:“你回来了?听说你立下了军功,我还没有好好贺喜你。”
阮凝玉又问:“可有受伤?”
前世她身为皇后时,曾随慕容深巡视军营,见惯了刀光剑影里的伤筋动骨。那些裹着血污的绷带、伤兵痛彻心扉的呻吟,此刻都在她心头翻涌,她又怎会不知?
纵是军功赫赫,哪一样不是从血里火里挣来的?
沈景钰却是下意识地侧过了身,怕她上前查看他的胳膊看看他有无受伤。
接着阮凝玉又问了好几次,沈景钰皆是嘴硬,说没有。
憋了老半天了。
沈景钰抿紧了唇,垂眼时目光锁定了她。
“凝凝,你看这个。”
他在她身后站定,把令牌往她眼前一递。
“我被封为云麾将军了。陛下亲赐的,正三品呢。”
令牌上的猛虎纹如被血染过,被他摩挲得发亮。
抱玉和春绿听了,顿时在小姐身后对视着,捂嘴笑。
看来小侯爷就算是打赢了战回来了,还是少年心性,立下了军功,便迫不及待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显耀一二,倒像得了糖的孩子要献宝似的。
天底下几乎所有的雄性都是这样,总盼着最在意的人能看见。
这不,沈景钰不过早晨刚在宫里领了赏,便急急忙忙地来找自家小姐,想第一时间让她知晓。
阮凝玉手指微顿,眼尾悄悄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