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击,是否需要刻意放轻脚步已经不要紧了,城内的官员和武将,清醒的时候尚且难堪大用,况且此刻早已烂醉如泥,更不会及时反应。
……
“臣妾祝皇上身体康健,万寿无疆,”一旁美人如玉,娇滴滴的开口。
“皇上方才已经饮了张婕妤的酒,可不能偏心哦。”
“好。”
皇帝笑眯眯的应了。
许是到了老黄瓜刷绿漆的时候,如今老皇帝愈喜欢和这些十几岁的年轻妃嫔在一处,她们身上正盛的青春可以冲刷掉自己衰老的气息,让他感觉自己尚没那么老态龙钟。
暖阁里香风阵阵,寒冬腊月的时候,众人却都穿着单衣,寸把长的银炭仿佛经过精密计算一般,码的整整齐齐,再被丢进火炉,随着松木燃烧的气味散出阵阵清香,中间的舞姬只着轻纱也全然不觉得冷。
全天下最顶级的舞姬,最顶级的珍馐佳肴都在此处,妃嫔和舞姬身上的饰闪着火彩,在烛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晃人眼。
不时有臣子眯起眼睛悄悄打着拍子,但更多人还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甚至有些兴致缺缺的低头打哈欠。
这样的场景,当真没什么稀奇的。
太子低头坐在一边,尽管有些不齿自家老爹这样行为,但看着对面脸色灰白的殷王,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殷王过完年就要走了,走之前来大哥府上,咱们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以后你离了京,咱们兄弟二人,便不能像现在这般日日相见了,”太子的语气颇有些惋惜。
殷王笑了笑,端起酒盅:“那便祝大哥事事如意,常伴父皇左右,替兄弟们尽孝。”
殷王喝了不少酒,这话难免有几分阴阳的意思,太子笑的格外高兴,皇帝看着下面苍老的张济承,脸上到底有了几分忧愁。
可大过年的,没人会给皇帝找不痛快。
“陛下莫要忧愁,年后定然一鼓作气,扫清那帮乱臣贼子,”张婕妤笑着安慰道。
“娘娘说的正是,一帮草莽山匪,不值得陛下如此费心思,”尽管知道谢樱不好对付,但眼下张济承也必须这般说。
“奴婢听说那婆娘,是靠着巫蛊之术才能哄得士卒给他们卖命,咱们到时候请天师做法,定然能破除业障,”田瑞实在是找不到别的托词,只能用这些神神鬼鬼来哄皇帝。
“正是呢,大喜的日子,陛下莫要因此叹息,您要是劳累坏了,我们姐妹们可怎么办啊……”妃嫔撒着娇,温言软语哄着岁数跟自家祖父一般的皇帝。
但显然皇帝对这一套很是受用。
大过年的,没人愿意提不愉快的事情,皇帝看了看外头:“朕记得,往年这个时候都该放烟花了。”
田瑞笑道:“这些奴婢们一早就备着了,只等皇上点头,今年的烟花是工匠新制的,比往年的更大更好。”
“是了,连烟花都费尽心思,想要逗皇上一乐呢……”张婕妤在一旁娇笑道。
众人披上外袍,在寒风中站了好几个时辰的太监们,搓了搓冻的冰凉的手,拿出一早准备好线香点燃引线。
“轰——咻——”
烟花爆竹的声音震耳欲聋,叶宇等人的炮火更是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