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描淡写。
徐宜昭低头默默吃饭,回想中午游湖的场景,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船舱里时,那俩男人在外面的情况,绝对不会在好言交谈,虽然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只是她刚出来,贺臻就掉下去。
这确实诡异了点儿。
是贺今羡推的吗?
她又觉得不至于,贺今羡要是真想把对哥哥的恨意报复在贺臻身上,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认真抚养这个孩子。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阿臻自己跳下去的。
但是阿臻掉进湖里,起到的作用是什么呢?就为了折磨自己让自己生病?有什么意义?
她在贺臻自己跳进湖里,跟贺今羡推的之间做挣扎。
无论是推的还是他自己跳的,她都始终都想不明白,贺臻掉进湖里能起到什么作用。
她最后说服自己,可能真的是贺臻脚滑。
吃过饭,戚奶奶提起:“我去看看阿臻的病情,你们要一起去吗?”
贺今羡先看徐宜昭的反应,她从回来后就一直很沉默,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我去。”徐宜昭主动跟戚奶奶走一起,“我下午看他发热的很厉害。”
贺今羡似笑非笑,垂眸遮住眼里的冷厉-
小阁楼二楼。
贺臻病的严重,脸色白得没血色,戚奶奶揪心道:“这晚上没人照顾他可不行啊,后半夜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溺水后产生的高热反应可不是普通的发烧。”
徐宜昭也有点焦急:“这可怎么办,不如把阿臻送去医院?”
贺臻半梦半醒睁开眼,“我……我不想去医院。”
他看向徐宜昭,目含恳求:“昭昭,你留在我身边陪我就好了,不要让我去医院。”
徐宜昭:“可我不是医生,阿臻,你要是真难受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戚奶奶眯了眯眼,在他提出这个要求后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姨奶奶陪你就行,昭昭她还要休息。”
徐宜昭感激看她。
屋檐下,戚奶奶握住徐宜昭的手说话,“很晚了,你回去吧,今羡还在等你。”
“嗯。”
戚奶奶又严肃提醒她:“昭昭,不要犹豫不决,否则会出事的。”
她言尽于此,没再多言。
徐宜昭当然听懂戚奶奶话中的意思,心情沉重。
刚才选择来看贺臻,是她的第一反应,因小时候很多次她身体不舒服时,大多时间都是阿臻陪伴在她身边。
他们之间有十年的交情,她不能把重病的阿臻不当一回事。
只是她那时忽略了,她如今身份的不适。
她不再是以前那样可以随时关心贺臻的自己,更何况贺今羡肯定会介意,他要是不爽了,到时候受折磨的还是阿臻。
刚才戚奶奶的提醒,恐怕也是在担心这个-
夜色暗沉,庄园里到晚上时蛐蛐、蟋蟀的鸣叫格外清晰,初听觉得不适,习惯了后偶尔也觉得那些是很美妙的音符。
这段时间住在雁溪,徐宜昭有点爱上了这儿。
此地环境优美,与世无争,这种大自然的幽然寂静是大都市已经不曾有的体验。
她从小阁楼那回来,走到主屋。
见廊下坐着一男人,月色倾洒在他周身,渡了层淡薄柔和的光芒,像月下神仙。
她呼吸一滞,不由走过去,“怎么坐在这儿?”
贺今羡仰脸看月色,低声喃喃:“昭昭,今晚我不能亲你了。”
徐宜昭下意识问为什么,问出口又脸一热,不明白他没头没尾说这个干嘛,连忙改口:“谁,谁想跟你亲了。”
贺今羡:“我喝了酒,虽然漱了三十次口,但还是不放心。”
他脸侧过来看她。
徐宜昭眼眸忽闪,盯着他脸庞上淡淡的红,嗓音嘶哑:“我以为你滴酒不沾的呢。”
因为自从结婚后,她就没见过贺今羡喝酒。
当然,从前她也不记得他喝不喝,毕竟那时候不熟,她也不可能去研究一个长辈喝不喝酒的事。
贺今羡朝她伸手,“昭昭,过来坐。”
徐宜昭低头:“你旁边没座位了。”
“坐我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