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多年,都是他的贴身之物。
除了是对他很重要的戚奶奶送的,还的确给他带来了好运。
徐宜昭得知经过,更觉得这手串如同烫手的山芋,“对他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
她另只手扒拉着这佛珠串,要摘下来。
戚奶奶按住她,慈祥地微笑:“昭昭,他能把这个他认为珍贵无比的手串送给你,代表在他心里,你的安全比他自己的还要重要。”
徐宜昭黯然无神的双眼涌上酸意,她竭力咽了咽喉咙,压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她现在心脏疼得厉害。
如果不是两位老太太就在身旁,她可能早就已经抑制不住泪水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很想哭。
胸口也觉得闷闷的喘不过气,她拼命地想抓住什么,但当按住那手串时,眼前又浮现贺今羡温柔的笑容。
戚奶奶说:“别摘下来,今羡想必也不想看到。”
“不然,他不会把自己最看重的东西交给你。”-
八月中旬,也正是最燥热的时候。
贺臻在医院住太久,也觉得烦了。跟母亲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也实在没办法违心把她推开。
他没那么大度,不可能忘记父母抛下他的事。
但他扪心自问,如果当初是他年纪轻轻就铸下这样的大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没必要为难当初才十几岁,没办法掌控自己人生的妈妈。
出院当天,罗雪买了套新衣服送给贺臻,等他换上后,眼眶湿润地夸赞:“我儿子真好看!”
贺臻耳根微红:“是我天生丽质,可不是随你!”
罗雪完全不计较他的没大没小,反而笑意愈发温柔:“今后妈妈还能为你买新衣服吗?”
贺臻不自在地瞥开眼神,“我才不需要,我衣服多得去了。”
门外贺爷爷派来的司机在催促,贺臻大步往外跑,罗雪又追上去。
几人离开住院部。
贺臻站在屋檐下打电话,随口问了句:“你最近在哪儿住?”
罗雪说:“贺先生给我安排了一个公寓。”
贺臻哦了声。
罗雪问他:“你要是不想回贺家,可以来找妈妈玩。”
贺臻冷嗤:“谁想找你了?”
过了半分钟后,他又扭扭捏捏问:“地址。”
罗雪正在看马路的车,没听清:“什么?”
贺臻脸色更冷:“你不把地址给我,我怎么去找你?”
罗雪愣住,又笑出声:“好,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贺少爷,车子来了。”助理出声提醒。
贺臻懒散瞥去,却看到从另一栋住院部大楼下来的徐宜昭,惊了一瞬,连忙朝她跑过去,“昭昭,你怎么在医院?”
徐宜昭见他右手石膏已经卸下来了,人瞧着也很精神的样子,笑道:“我刚出院,你也是吗?”
贺臻担忧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又住院了?是哪里不舒服?”
徐宜昭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啦,一点小病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医院的常客。”
贺臻面露伤心,声音都很委屈:“你住院怎么都不跟我说?还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要不是我刚才撞见你了,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徐宜昭再次告诉他:“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一样的。”
她的疏离表达明确。
陈以若见状劝道:“贺少爷,你真的不方便关心昭昭,你又忘了?”
贺臻愣住:“是喔。”
他耸肩,一脸不忿:“我还不想另一只手也断了。”
徐宜昭有点尴尬,见到他身后有个中年女人,好奇问:“这是贺爷爷给你请的护工吗?”
贺臻闭口不谈。
徐宜昭也没再追问,便拉着陈以若道别,“那,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养好右手。”
贺臻又喊住她,“昭昭,等等,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徐宜昭脚步一顿,还是转过身,“什么事,在这说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