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无一例外。
——毫无疑问,显然只有在昨晚的时候,段鸣星刻意把摄像头摆进了卧室里。
吕杨尽可能地挤到了人群最前面,他和其他同事一起在技术专家的电脑上看到了这些画面。
当吕杨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的猜测越来越肯定了。
段鸣星一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甚至段鸣星在某种程度上知道和宁药业的老板会在最近死掉。
段鸣星提出借宿又把摄像头摆到卧室里,他可能就提前预料到了类似的事情发生,于是想要竭力保证自己不会被牵扯其中。
吕杨觉得,段鸣星或许是全特异局最不希望和宁药业老板出事的人,他也是最希望所有异能黑产都能消失的当事人。
段鸣星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段鸣星又知道什么……
边上,局长大致看了一遍其他视频的拍摄背景,最后站直身,对着段鸣星坚持道:“虽然确实是有这么一段视频,但就目前你的表现来说,你还是存在部分嫌疑。”
“不管怎么样,小段,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配合我们。”
没办法,段鸣星咬牙,他也不想被强行抓进审讯室,最后被迫自己前往了特异局的审讯室。
审讯室外墙嵌着一层只能由外往里看的单面镜,外部可以清楚看到审讯室内部的情况。
因为这个特性,绝大多数的审讯过程都是对局里其他人半公开的。
吕杨看到段鸣星被带进审讯室,几乎是立刻就选择了跟上,准备在审讯室外,透过单面镜看看审讯过程究竟是什么情况。
而做出和他类似举动的人同样不少。
不少人都聚到了审讯室外,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审讯室内,段鸣星也在审讯过程中,得知了和宁药业老板的大致死亡时间——凌晨一点左右。
只是在和宁药业老板死亡的那一个小时,当时拘留室的监控全部都出了问题,对应的录像内容被彻底删除。
就算是技术专家来了,也没办法找回当时的那段录像。
段鸣星:“……那也不可能是我啊,我又没有这个技术,也没有这个能力。不说怎么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凌晨一点摸进特异局,就是录像我都不一定能处理干净。”
一队队长:“这个谁知道呢,这也不能作为证据。”
“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在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局里绝大多数人都离开特异局、前往和宁药业的公司大楼的时候,当时我们注意到你进了拘留室。录像里,我们看到你在前几分钟都在刻意压低声音、以不会被收音录入的声音和他说话。”
“你当时和他都说了什么?!”
段鸣星:“我当时在听说他的公司大楼着火后就感觉有些不妙,所以就过去问他能不能拿出更多的线索。要是有更多能指认曼德斯医疗的证据,一切也能更快解决!”
“我当时压低声音……是因为想要逼问出更多东西,情绪激动下说了一些不是很合规的话。”他懊恼地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一队队长:“我记得,这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吧?”
“而且……你是在撒谎么?根据录像的内容,当时的情况和你现在说的供词有些不一样啊。”
段鸣星看起来像是要被气笑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当时的对话都没有被记录,你凭什么肯定我当时说的不是这些?”
“你现在说的情况也和我的记忆不符,这是对我的污蔑。”
一队队长笃定道:“虽然没有被记录的对话声音,而你当时也背对着摄像头,但是另一个人却是始终面对着摄像头的。我们已经解读了当时的唇语,确定了你们谈话的大致内容。”
唇语?
段鸣星是知道当时的情况的,当时的和宁药业老板估计是被他的话镇住,在彻底破防骂人前,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段鸣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压根就没说过什么话。”
一队队长这会儿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他直接在段鸣星面前播放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播放着不存在于段鸣星记忆中的内容——
明明没怎么说过话的和宁药业老板嘴唇嗡动,看上去就像是配合段鸣星进行交流的样子。
而视频底部,是根据唇语分析出来的不存在的话。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真的能保证……你还有更多证据么……什么,你的……都是编的……你根本什么什么都……怎么之前不说……”
后面就是和宁药业老板的破防大骂——一直到这才出现和段鸣星记忆相符的内容。
尽管因为被遮挡的缘故,能分析得到的内容也不全,不过也能确认当时的对话内容了。
“我理解你的仇恨……但你要是没有切实证据胡编乱造,只是凭借个人的喜好就随意断定其他人和事是否有罪,这也是违法违规的。”一队队长满脸可惜,像是在看一个走错路的后辈。
段鸣星情绪激动:“我压根就没和他说过这种东西,这段录像就是假的!”
局长叹息道:“我们之前也以为是假的,但是技术员检测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段录像就是真的。”
段鸣星:“那么那个技术员可能有也问题。他没和我说过这种话,我们也没聊过这种话题。视频就是假的!”
一队队长质问:“那你家里的视频是怎么回事?能看得出来你是刻意录制的‘自己一直在家的证明’,明显不是很正常。”
段鸣星:“因为他说的存放于保险箱的证据突然失踪,而公司大楼地下二层的手术室又无故消失。接连两个证据失效,这个太反常了……我觉得他很可能出事,担心被牵连,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