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以为长乐宫的凉亭怎么塌的,锦鲤又是怎么死的,是她们帮了你啊!”
白雪将事情和盘托出,这可令楚越震惊万分。
为了摆脱和亲的命运,她在自己身上用了刺身,又日日敷粉,就为了引来乌鸦。
她以为长乐宫后来发生的事都是巧合,是冥冥之中上天在帮她。
“穆羽将军,张小姐……”楚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只有默默的感激。
“对了,白雪,和亲真的是你自愿的吗?”
缓缓找回思绪,楚越问出了心里一直存在的疑问。
“当然是自愿的,穆羽将军给了我假死药,等过了几年,我就能假死脱身过逍遥日子,到时你尽可来找我。”
对于楚越的疑问,白雪并无藏私,她确实是自愿,名垂青史的事她为何不愿?
一听白雪确为自愿,她又安排好了后路,楚越这才放下心来,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好啊,到时我定去投奔于你,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啊!”
说完,楚越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交到白雪手中。
“放心,我肯定好好招待你!”白雪明白楚越的心意,很自然地收下了那枚玉佩,同时也卸下了自己头上的银簪。
这是她们互相之间的信物,无论日后天涯海角,只有相见,便是知己。
伴着月色氤氲,二人聊了许久,直到银月西沉,白雪看了看窗外的光景,不舍的开口,“楚越,时间不早了,我不能久留,你一定要保重。”
“白雪,你也要保重。”
知道白雪不能等到天亮再离开,楚越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送她出去。
此一别,谁也不知何日再相见。
白雪戴好斗笠,一如来时,走的也是悄无声息。
楚越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自然也看见角门处接应白雪的穆羽和张禾瑶。
她对着二人点头致意,二人同样对她颌首示意。
待三人不见踪迹,楚越才依依不舍地隐入门扉,然后等待黎明的到来。
……
又过了几日,等郑刚等人再见苏珏时,男孩竟真的被苏珏驯化。
给吃就吃,让他站着就站着,也开始听得懂话。
每当苏珏和其他人说话时,他偶尔会露出迷茫,大概也是能懂得一二。
只是这孩子从不开口,总是跟寒冰死水一样,冰冷且漠然。
当日苏珏给男孩洗了澡,剃了多余的毛发,又给男孩换了新衣上了伤药,一番收拾之下,苏珏发现了男孩身上残缺不全的狼牙项链。
于是他便让沈爷去查一查男孩的身世。
没过几日,这孩子身份也出来了,“公子,他脖子上的项链是鲜卑特有的。”
彼时苏珏正在摆弄些梅花,沈爷就来禀了这么一段。
“继续。”苏珏看了眼那孩子,又看了看瓶里的梅花,神情专注。
“这孩子大约是上次两国战争某位鲜卑士兵的后代。”
“也是可怜。”苏珏唏嘘不已,然后将自己手里的梅花递给了那孩子,
“公子,这孩子毕竟不是我族……”
话还未落,沈爷看着苏珏笑着指指那小孩,孩子一手捏着花,眼神里依旧迷惑。
“沈爷,他只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其心必异。”
“公子,我知道,您将他看做一把刀,但这孩子野性未消,也不懂是非善恶,驾驭不好很容易伤人伤己。”
苏珏嗤笑一声,不以为意,“沈爷,啰嗦。”
于是沈爷也止了话头,抖抖袖袍,饶有兴味看着那男孩。
过了半晌,沈爷又接了一句,“公子,前几日冀州派人来了。”
“是世子亲自来的吗?”苏珏又扔给那男孩不少干果。
“不是,是世子身边的陆羽大人,他还带了一位叫许攸的大夫。”
“许大夫?他果然是来了。”
听到许攸的名字,苏珏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不知他可见到了季大夫。
至于李书珩,他倒是不急。
他相信总有一日,李书珩会亲自来见他。
“对了,沈爷,郑刚现在何处?”
“公子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