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是慕容清的尸身。
月光下,叛贼们面露狰狞,抬着慕容清的棺椁,大摇大摆地来到宫门前,扬言要楚云轩让出王位,
他们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充满着对王权的蔑视与挑战。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棺椁里哪有什么尸身。
他们的周围早已布满了禁军。
楚云轩就站在宫城的最高处,冷眼看着那群贼人自作聪明的自投罗网。
很快,贼人意识到事情不妙,安静,太安静了。
他们打开棺椁,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之后禁军围了上去,一场厮杀在宫门前上演。
太多的鲜血流出,又一次染红了宫门。
可楚云轩却觉得赏心悦目。
贼人今夜这一出不但让他们自取灭亡,而且慕容清的尸身失踪一事也有了了结。
真是令人愉快的夜晚。
楚云轩的嘴角微微上扬,待到了第二日上朝时,已死的慕容清再次晋升。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公侯王爵,而是男后。
满朝文武尽皆哗然,男子为后,实在有违宗法,闻所未闻。
但他们的极力反对根本于事无补,楚云轩心意已决,吩咐承文将军选定吉日良辰,两位丞相作持,为慕容清再册嘉礼。
凡有议论反对者,一律严惩。
赫赫王权之下,再无人敢辩驳。
……
日子倏忽而过。
比起长安与其他地方,冀州才是苏珏真正的安处。
因为在冀州,苏珏真的能做一个富贵闲人。
在王府里,他能花几个时辰,随便挑个看的顺眼的屋檐坐下,摆个小茶几,围炉煮茶放点水果,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飞鸟起落,潮水涨退。
每当有那么一会儿闲下来的时候,苏珏就坐在自己院里,同楚越看屋檐上的飞鸟,看天上的悬日明月,看着院里地上的落叶层层叠叠,变深变浅。
这样的日子,是他从前最渴望的,也是最遥不可及的。
有的时候不一定是逃避,是需要我心安处,需要补充能量,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需要让身体和灵魂重新生长一次。
今日,苏珏和楚越走在冀州街上,纵然低调,却仍难俺风华。
两人走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位置极佳,三面临水,却其貌不扬,古朴青绿。
冀州百姓隐约有听说王府来了位大人物,但因为是王爷的座上宾,故而一直没有骚动。
楚越看着自己的十三给她点了果酒,给自己点了茶水,她很满意。
不过今日高兴,他们喝些也无妨。
苏珏自然乐意,斟完后就托着腮望窗外发呆。
美人如画,沉静温柔。
楚越突然有一种想把窗关上的冲动。
下面船只上只要有人此刻抬头,便会被窗边飞扬的发丝和姣好的侧脸乱了心弦。
在长安时群狼环伺,总怕喝酒误事。
苏珏闭着眼感受和煦的微风,久违的放松让他忍不住贪杯。
不一会儿脸颊飞上浅红,眸子里水光潋滟。
楚越看着越来越往此集中的视线,少说有十个拿着酒杯想来邀酒的公子小姐,不由分说抢过酒壶。
“十三,少喝点。”
苏珏失笑,拉起楚越说带上酒水点心,然后换个地方。
平静的湖水,一叶小舟。
苏珏对楚越说,现在就安静了,茫茫天地,隐于其中,不被打扰,只有他们二人。
楚越问:“十三,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啊?”
“钓鱼。”
苏珏说着就把鱼饵扔下去。
从前在新元纪时,她也算得上是钓鱼好手。
现在,苏珏心境平和,静静等待一个机会和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