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摇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苏家之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必有隐情。我既已回来,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那奴婢更要陪着小姐!"晓蓉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倔强,"奴婢这条命是小姐救的,无论刀山火海,奴婢都跟定您了!"
苏槿眸光微沉,语气冷了几分:"你跟着我,只会碍事。若真有人盯着苏家,你我二人同行,太过显眼。"
晓蓉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小姐一个人……"
"放心,我自有分寸。"
苏槿稍稍缓和了语气,"待我查明真相,了结此事,自会寻你。你且先安顿下来,莫要让我分心。"
晓蓉攥紧了荷包,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那……小姐一定要保重。"
苏槿轻轻点头:"去吧,路上小心。"
晓蓉深深福了一礼,转身离去,背影单薄却倔强。
苏槿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那道身影渐行渐远,眸中冷意更深。
苏家的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既然她承了原主这副身躯,便该替原主讨回这个公道。
苏槿再次启程时,身边却多了个俊俏的年轻道士。
那小道士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偏又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一路上引得不少人频频回。
二人刚到京城,寻了间偏僻客栈落脚。
苏槿数着所剩无几的银两,眉头微蹙——统共不足十两,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怕是撑不了几日。
太初歪着头看她数钱,忽然道:"主人既说此事与秦家脱不了干系,不如让我去灭了他们满门?"
他说得轻巧,仿佛在讨论今日天气。
苏槿将银两仔细收好,摇头道:"秦家不过是个马前卒,背后定有更大的推手。"
她推开雕花木窗,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报仇不急在这一时,眼下先寻个住处安顿下来,再想法子挣些银钱才是正经。"
太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眼睛一亮:"那我去街上摆个算命摊子可好?我在山上看过不少相书呢!"
苏槿闻言失笑,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道冠:"就你这般模样往街上一站,怕不是要被那些贵妇抢就会被有些权势的男人抢走。"
下午,苏槿与太初随牙人去看房时,颇费了一番周折。
那牙行见二人气度不凡,径直将他们引至城东最奢华的宅院。
朱门黛瓦的院落确实精致,可一月二十两的租金让苏槿暗暗蹙眉。
即便是最次等的也要十两,中等的五两,这对他们而言仍是捉襟见肘。
"不如带我们看看更普通些的。"苏槿温声道。
牙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引他们来到城西一处巷弄。
太初指着个青砖小院道:"这处看着倒还清爽。"
谁知牙人讪笑着推开旁边一扇斑驳的木门:"二位请看这处,一月只要一两银子。"
院中杂草丛生,屋瓦残缺,太初当即沉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