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隍周允上任后,阴阳路重新畅通,滞留的亡魂也陆续被接引至地府,作乱的恶鬼也被阴司一一镇压。
徐景行站在城隍庙外,看着来往的阴差井然有序地执行公务,心中稍安,他此番卸任,与阴司的因果便就此了结了,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崔判官忽然现身拦住了他。
“徐修士,阎君有请。”
徐景行闻言,眉头微皱,道:“我已卸任城隍一职,阎君还有何事找我?”
崔判官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身上与地府的因果……并未完全消尽。”
如此,徐景行便随崔判官,再度来到位于阴司地府酆都城内的阎罗殿,十殿阎罗之一的秦广王高坐殿上,目光如炬,审视着立于殿下的徐景行。
“徐景行,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身上缠着如此多的就连阴司也看不透的因果?”
徐景行摇头,轻声开口道:“还请阎君明示。”
秦广王抬手一挥,殿中便浮现一幅虚影,徐景行定睛一看,原来显示的是缠绕在自己神魂之上数道暗金色的丝线,这些丝线并未随着城隍之位的交接而断裂,反而深深扎根于他的命格之中。
“这是……?”
“因果。”秦广王沉声道,“你暂代城隍期间,以活人之身调和阴阳,虽未正式成神,却也沾染天道权柄,如今卸任,这些因果本该由新城隍承接,但……”说着,他指向其中几道最为深邃的金线继续道:“但这几道因果,却是连我们也看不透。”
崔判官也在一旁解释道:“寻常因果,阴司可轻易化解,但你身上的这几道,涉及天道隐秘,甚至可能牵连阴司气运,若强行剥离,恐会引动未知劫数。”
徐景行闻言,微微有些沉默,他大概知道这几道暗金色因果的来历,但那又如何,这东西又不是这方任务世界的阴司所造成的,他没必要同他们解释,“所以,阴司打算如何处置我?”
秦广王摇头道:“不是处置,而是协商。”说着,他抬手取出一枚漆黑的令牌来,令牌上刻着阴阳通行四个古朴的大字,“阴司特许你保留行走阴阳之权,可自由出入阴阳两界,插手阴阳之事。”
徐景行闻言微微有些怔愣,“这是为何?”
秦广王意味深长的道:“因果缠身者,强斩不如疏导,你既已与阴阳秩序纠缠,不如顺势而为,阴司不会约束你,但也不会替你承担因果,如此一般,是两全之法。”
徐景行接过飘至自己跟前的令牌,他明白秦广王的用意,他们不是因为自己曾经暂代城隍而对他客气,而是忌惮他身上的因果,连阎君都看不透,若强行斩断,可能会引更大的麻烦,因此,选择放任他自由行动,既避免了阴司沾染未知劫数,又能借他之手平息可能因因果而起的祸端。
“我明白了。”徐景行收起令牌,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道:“多谢阎君提醒。”
秦广王微微颔,叮嘱道:“记住,此后你所行之事,阴司不会干涉,但也不会替你兜底。”
离开酆都城后,徐景行便回到了阳间,他走在街头,忽然察觉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能看,转头看去,现是一名阴差正站在巷口的阴影处,见他望去,当即便躬身行礼道:“大人。”
徐景行摇头:“我已不是城隍,无需如此称呼我。”
阴差低声解释道:“阎君有令,见您还如之前一般。”
徐景行哑然,而后他摸了摸收在袖中的令牌,忽然轻笑出声,这方任务世界的阴司不敢碰他的因果,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特殊,从此以后,他虽非城隍,却仍是阴阳两界轻易不能忽视的存在,倒是能省去他不少麻烦。
………………
城隍庙的香火依旧鼎盛,但庙里已不再有那个身穿青袍眉眼清俊的年轻身影。
卸任城隍一职后,徐景行守着原主家传的回春堂,平日里给街坊邻居看病问诊,偶尔才有疑难杂症找上门来,日子清闲得好似他从未沾染过阴阳之事一般。
街坊邻居更是不曾知晓从白鹿书院回家接手医馆的书生,当过一段时日的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城隍老爷,更不知道他手中掌握非凡的力量。
然尽管卸去了城隍之位,但徐景行自身的修为境界摆在那里,他仍是能见常人所不能见的一些东西。
不借助宝鱼珠子辅助,他偶然兴起清晨出门去闲逛时,能瞧见早点铺子旁蹲着一个浑身湿透的老汉,那是失足落水的渔夫,因惦记家中孙儿,魂魄迟迟不肯离去,徐景行买了一碗豆浆,施以白莲净世咒后泼在墙角,低声道:“吃吧,吃完就该上路了。”
老汉闻言怔了怔,浑浊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而后朝他深躬一拜,身影渐渐淡去。
这样的事,徐景行顺手做了好多,直到这日,徐景行在回春堂后院晒药,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喊道:“可是徐先生当面?”
徐景行抬头望去,却见一个背着桃木剑的年轻道士,满头大汗地站在回春堂的门口,眼中既有敬畏又有说不上来的期待。
“小道是青云观玄微子,听闻先生曾……”
“道长声如洪钟,想必不需要看病问诊,若准备摆摊算命请右转两条街,那里人多。”
年轻道士急了,直接走进回春堂而后扑通一声对着徐景行跪下:“求先生指点!我师父说您当时在城隍庙前,一眼就看出我师父手中《太上洞玄灵宝度人经》抄本里少了个‘赦’字,这才免了我们青云观一场法事大祸……”
闻言,徐景行翻动草药的手顿了顿,半月前,他恰巧留在城隍庙不曾离开,有青云观云游道士路过,手中还拿着一本度人经,但这本度人经的抄本漏了关键一字,若按此施法,非但不能度亡魂,反会会激化怨气,他当时有城隍印玺在身,看见后便随口提点了一句,没曾想竟真的被其记在了心里。
“你师父是谁?”
“明尘子。”
徐景行想起了那个抱着黑猫云游的道士,他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回去将《度人经》讲济度幽冥的那段重新背一遍,按我当时所说之法去背,用心了,自然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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