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丰源纸行遭遇的构陷,以及太子爷在勘陵路上生的不测。
昭示了东宫正面临着一场,意欲置其死地而不得后生的致命风险。
这看不见摸不着,深藏暗处却纷至沓来的不测,
蹊跷地都生在了天子临幸云阳宫,不在紫禁城的这段时间。
太子之位,举足轻重。
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祸害东宫的人,一定是自以为找到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对于君王来说,皇位只有一个。
传位的问题,皇帝自然会运筹算计。
天子一定是会把这九五之尊的未来,
传给他认为是人品可靠,又是他钟爱的。最重要的,是要有能力保住江山的继承人。
那曾经的宇文赟虽然承继了太子之冠,却一直有名无实。
生活在天子焦虑,君臣异心的阴影之下。
如若不是皇帝本身就有不甘和疑虑之心,才给了有心之人无数的机会。
太子的老师颜之仪曾经说过,
帝王之术,无外乎知人善任,趋利避害,寡谋制衡,应对危机。
既然有心之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那么如何应对,如何能让东宫绝处逢生,成了此时陈柏然必须认真对待的事情。
只是这些莫名的端,
它们到底是来源于同一个方向的暗算,还是另有他谋呢。
这一切不仅考验着东宫的忍耐极限,也是对大周皇权稳固性的致命检验。
正阳殿里,刚刚沐浴更衣,修整完毕的太子爷,接过了郑译大人呈上的一个纸卷。
那个纸卷小巧而紧凑。密密地缠绕了好几层。
“这是什么?”太子接过手来,好奇地问道。
“鸽书!”
“什么?鸽书?黄冲来的?”
“不是。黄冲已经从宇文心兰府撤出来了。裴文举封了杨府。正等待天子回銮。”
“这鸽书,是从你正阳殿出去的。殿下是不是最近丢了太子印玺?”郑译大人皱着眉头操心地问道。
闻听太子印玺,陈柏然惊觉地抬起了头。
“这事,宫尹大人居然也知道了?”
他看着郑译,似笑非笑着,淡定却疑惑地展开了那张狭小的纸卷。
那展开的纸卷粗糙却柔韧,一看便是出自东宫的手笔。
这是陈柏然和沈君茹穿来后,为了改变文明的生活习惯,特意在丰源纸行定制的厕纸。
只见那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大字,上书:正阳殿今日遗失太子印玺
“哼!这么说,孤这正阳殿,果真有人一直惦记着。”太子冷笑了一声。
“只是孤倒是好奇,这鸽书,如何会到了郑大人手里?”
“殿下还记挂这个?”
“太子的印玺你也能丢掉?我还没有责怪殿下,如何能这般粗心呢?”
“这印玺,殿下到底丢哪里了?找到没?”
“这么大的事情,殿下却瞒着郑译!”
“你可知道万一给天子知道了,这是多大的罪过?”
“殿下还嫌最近生的事情少么?”
“陛下一直为殿下的太子之位操心繁多,你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不告诉我!”
“你可知万一天子恼怒有追究时,殿下想让郑译如何为你周旋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