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自然知道他受不住什么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
秦楚微微侧,避开了花无晦灼热的视线。
她眼睫轻颤,耳尖泛红,呼吸轻浅,仿佛连月光都因她的羞怯而变得温柔起来。
秦楚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让花无晦喉头又是一紧。
“我我失礼了。”
花无晦衣襟微乱,露出锁骨处一片泛红的肌肤。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燥热,利落地翻身坐起。
秦楚见状,拢了拢散落的鬓,同样坐起身子。
两人之间隔着半臂距离,却仿佛能听见彼此如雷的心跳。
这个认知,让花无晦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漏跳半拍。
“公子”
秦楚刚开口,花无晦就像被烫到似的抖了一下。
“叫我无晦就好。”
花无晦转过头来,桃花眸中映着月色,像是盛着碎银的银河,“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秦楚垂眸,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爹娘卖我时,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就跟路边的野花野草一般,所以他们给我取名小草。”
花无晦听了,呼吸一滞,下意识伸手握住秦楚微凉的指尖:“谁说你没人要?”
他掌心滚烫,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我要的”
这话脱口而出,两人俱是一愣。
花无晦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却意外地没有松开手。
他望进秦楚眼底,一字一句道:“小草姑娘,我我心悦你。”
月光在他脸上摇曳,将少年人的真挚与忐忑照得分明。
秦楚感受到他掌心渗出的薄汗,脸上神色竟有些恍惚。
花无晦见状,连忙说道:“若姑娘不嫌弃我们我们试试可好?”
秦楚眼波微动,再抬眼时,已是盈盈笑意。
她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他腕间命门:“好。”
花无晦欢喜得像个孩子,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娘留下的现在送给你。”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却不及少年映着星光的眼睛。
秦楚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指尖轻轻一颤,缓缓将手从花无晦温暖的掌心里抽离。
她站起身,背对着他,声音很轻却很柔:“我不能收。”
花无晦心头猛地一沉,玉佩的穗子在他指间晃了晃。
他慌忙起身,几步绕到她面前:“为什么?”
月光下,他看见秦楚低垂的睫毛上似有湿意,心尖像被细针扎了一下,“小草你你别哭你若不愿意,我绝不勉强你。”
秦楚抿了抿唇,目光躲闪着落在他衣襟的暗纹上:“不,不是不愿意我、我什么都不会配不上公子的”
她绞着袖口的指尖白,“这玉佩太贵重了。”
“胡说!”
花无晦急得去捉秦楚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了。
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他忽然卡住,耳根烧得通红,“反正、反正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秦楚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瑟缩,像一株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