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晓棠第一次伤人。
从小到大,她连不小心踩到小猫尾巴都会伤心很久,更何况人?
她与别人的相处从不仗着身世欺负别人,却经常被人嘲笑暗骂,白家草包,傻白甜圣母。
她看似开朗的性格,却包裹着敏感脆弱的心。
如果仔细观察,她与别人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
怕伤害别人,也怕受到伤害。
这样一个善良到骨子里的女孩,却鼓起勇气反击了伤害他们的施暴者。
这种蜕变让人心惊,也让人心疼。
看着白晓棠埋在林远洋肩窝,哇哇大哭,姬宁眼底闪过一抹柔色。
她解除了周身的空间隔绝,林远洋瞬间察觉,脸上的警惕来不及收起,又快变成了惊喜。
“晓棠姐,别哭了。宁姐来了,她来救我们了。”
白晓棠的哭声一滞,抽涕着抹了把眼睛,转头看去,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就像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宁姐……呜呜呜……我打死人了……呜呜呜……”
“没事,还有气。”姬宁扫了眼满脸是血的白屿林,安慰了一句,眼中是赞扬的神色,“你们这次做的很好。尤其是白晓棠。”
林远洋见状,顿时明白了姬宁并不是刚赶过来,而是一直隐在暗处观察他们的反击。
这是她对他们的历练,只有经历生死一线,才能激出他们最大的潜力。
就像他,终于彻底觉醒了异能。
他呆呆地看向姬宁,又转头看向还在抽涕的白晓棠,心下苦笑。
白晓棠虽然克服了从小对白屿林冷暴力的阴影,却也背负上亲手打伤亲人的心理负担。
这个成长代价有点大啊……
“真的吗?我没杀人?”白晓棠挂着鼻涕眼泪,委屈地看向姬宁。
见她又点了下头,接过姬宁递过来的纸巾,狠狠擤了下鼻涕,抹了抹眼泪才说:“那就好,我可不想为了这个杀人犯坐牢。”
林远洋:嗯,想多了……
傍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雨滴逐渐打湿了外面的地面,白色的雾气让人渐渐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张校长万分自责,不断地擦拭着面前的玻璃窗。
大脑中将无数不好的情形预演了一遍。
他此时已经不想比赛了,只要两个孩子能平安回来,就算安合中学以后每年比赛垫底都行。
随着大堂的钟表时针指向七,酒店门外终于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两道熟悉的身影率先从车后座下来。
张校长使劲揉了下眼睛,满脸激动地从沙上弹起,快步冲出了酒店大堂。
甚至因为等不及旋转玻璃门,差点撞在了门框上。
内心无数的担惊受怕,终于在看到被掳走的白晓棠和林远洋时,安定下来。
两人精神看起来不错,就是身上脏兮兮的,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
一看就是受了罪。
张校长眼眶微红,急匆匆地跑过去,用力捏着林远洋的肩膀,上下打量,然后又看向白晓棠,要不是因为她是女孩,他也要上手摸一摸。
“你们伤到哪了?用不用去医院?姬宁呢,她给你们看过了吗?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