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和柴秀很快就到了家里,父亲柴有庆可能有一些闲不住,正在用压水井压水浇菜。
柴有庆热的满头大汗。
柴米家里是有水泵的,是那种离心泵。
可是吧……
柴有庆并没有用,而是在压水井压水,之后用扁担挑水去浇菜。
柴米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么大热天的晌午头子浇菜,也是真心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他不热吗?
不过柴米也不是那奸诈刻薄的黄世仁,她本着别管怎么说,起码柴有庆很勤奋的原则并未阻止柴有庆干活,只是低声对柴秀说道:“秀儿,你可别学你爹假装干活,这个活啥时候干都行。以后天气太热,没极特殊情况别干活,晒中暑了的话,都不够药费的。”
柴秀乖巧的点头:“知道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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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随后便进了屋子,把出门穿的衣服换了下来,随后洗了洗。换了一身干净凉爽的短袖,而且破天荒的穿了一条比较宽松的裤子,趿拉着拖鞋,把前两天放起来的西瓜切了一个。
不过好在西瓜也不太凉,吃起来味道一般,只是很甜罢了。
柴秀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说道:“姐,人家别人家都有菜窖,要不咱们家也挖个菜窖吧。反正你看咱爹多能干,让他闲着也是闲着。”
柴米摇摇头:“他又不干正经的活,你让他挖菜窖,他就是个废人了。甭指望他。不过你这么说,咱们应该攒钱买个冰柜。那玩意才好,插上电就可以,方便。”
“那不费电吗?”柴秀小声的说着。
“嘶……秀儿,你别事多。怎么最近和你爹一个样子了呢?啥都想插嘴呢?真是的。”柴米不满意的说道:“你就老老实实吃吃喝喝。过几天把你送学校上学去,省的我还得成天哄着你。”
柴秀虽说八岁了,但是终究还是个孩子。
无论是出去玩耍,还是在家,柴米有时候都不太放心。
柴秀咬着嘴唇,心想姐姐什么时候哄自己了?不都是自己一个人玩耍吗?
不过她倒也不敢和柴米顶嘴。
用沉默的咬着嘴唇做无声的抗议。
柴米拿着西瓜,出了屋子去叫柴有庆:“爸,吃点西瓜。明后天的,你去我姥姥家一趟,把我妈给接回来。”
柴有庆听着可以去接老婆了,立刻干活就有劲了。
“不吃不吃,你俩吃吧。”
“呵,不吃拉倒,别等会你又说我不给你留。”柴米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留下来几片西瓜,放在桌子上,随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正打算睡个午觉,就现前院老宅似乎乱吵吵的。
柴米走出门外,眯着眼睛看了看。
只见老宅的前边,正可口的从屋里往外冒烟。
(可口:也是地方方言,就是可着劲的……类似于竭尽所能的意思。)
黑咕隆咚的烟,从屋里出来,之后顺着房檐往上一顿飘。
而在房檐下边,柴忠孝和王慧蓉正在互相指责。
“这一天天的,和你过的够够的了。你说说你,让你买点伙食,你整回来几个白瓜子?”柴忠孝气的语气都不太好了。
(白瓜子是当地白瓜的简称,应该就是西葫芦。这个年代一般会让这种西葫芦长的特别大,虽然难吃,但是产量提上去了。特别大的时候,西葫芦就呈现出白色了,还需要抠掉里边的瓤子,才能吃。)
“而且这白瓜子老的都特么裂纹了,你喂猪呢咋地?”柴忠孝十分不满意:“咱们闺女今天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打算一个菜不整,就硬吃饭呀。”
王慧蓉却委屈的不得了。
虽然柴忠孝说的是实实在在的问题,但是她手里没有钱,去了小卖部,人家宋青书还不赊给她,并且还和她干了一架。
她都快六十岁了,在地上硬躺了两个小时,现在感觉腰都要折了。
她王慧蓉还没地诉苦,反倒回家还被柴忠孝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王慧蓉心里也有气了。
“那能怪我吗?”王慧蓉声音也不小:“啥啥都怪我,我让儿媳妇打了怪我,玻璃让人干稀碎也怪我,我没整着菜回来,还怪我!你不给我钱,我拿你脑瓜顶买呀……”
啪!
柴忠孝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
王慧蓉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柴忠孝的大嘴巴子给打飞出去两三米,直挺挺的倒在了门口的芭斗上。
(芭斗,其实是外地的词,当地一般叫小篓。用的是槐树的枝条编织出来的盛放东西的。)
芭斗里正好放着一些牛粪。
这牛粪还是今天柴有德精神不太好,突然就勤奋了,跑到外边捡回来准备晒干了烧火用的。
结果,柴有德捡回来之后,就忘了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