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也明白这是为子谋划,无法评判对错,便也没有生气:
“先让五郎去将果盒装车罢。”
这就是松了口。
黄氏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办事,余幼嘉目送对方离开,旋即进了自己的小屋。
她将只有拇指大小的小金印藏在松动的地砖之下,踩实夯紧,旋即在坐在桌前,一点点默背绢帕上的名单。
这份名单上的人名比她原先粗略所扫还要多。
余幼嘉这回看的仔仔细细,足足有两百一十三人。
说多不多,说少,却也真不少。
不谈从前丢弃的国土,大周如今还剩九个州府,依照大小不一划分,每州至少有两个郡,至多能有十几个郡。
郡之下,方是县。
一郡,又至少有三四个县,至多有十几个县。
若是有朝一日,当真能天下大定,这两百多人,能下放到各个郡县,看顾民生
一个好官,可远比得上一个尸位素餐,驱百姓如牛羊的州牧能做的多。
那些州牧,以及盘踞在龙椅上的那位
等等。
胡思乱想之中,脑海里突然有一道一闪而过的闪电击中了余幼嘉,令她从记忆中检索出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
一州之牧,名为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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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九州之牧,名为什么?
自然是,皇帝。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去救表哥那天,表哥似乎,说的,只是‘牧’?
牧?
缘何用这个字呢?
余幼嘉无声喃喃几遍这个字,眉眼不自觉轻蹙少许
“嘉姐!”
一声清亮的嗓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你在屋内吗?”
“我已经整好车,就等你一道。”
余幼嘉被骤然打断思绪,原先那些疑云也被驱散大半。
她站起身,用随身带着的火折子将绢帕烧干净,对自己道:
“不可能。”
旋即,她方才开门应声:
“吵吵吵,就你一天天最一惊一乍,等等不行吗?”
五郎被骂,一脸委屈,连小娘子正站在他身侧,闻言原本颇有些不自在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撇着五郎,轻哼了一声。
余幼嘉训完五郎,方才转向连小娘子,连小娘子连忙露出一个讨好耍宝的笑:
“嘉姐,骂了他,可不能再骂我啦!”
“我只是听黄嬢嬢说要我搬过来,我来说说不想搬而已”
“什么鬼啊怪啊的,我从小和阿爹走南闯北,靠着就是胆大,素来不怕这些!我在那头刚刚住惯,来回搬又得认床,我自己也不愿意。”
“况且,嬢嬢最近看着很累的样子,我陪在嬢嬢身边,也能给她壮壮胆。”
余幼嘉不言,连小娘子的胸膛便也越挺越高,混像是生怕余幼嘉不信。
到底都是心肠不错的人
余幼嘉心里念叨了一句,到底是松了口:
“好。”
“别的我也不多说,你受的委屈,往后都记在五郎头上,要打要骂,五郎受着。”
五郎一头雾水,连脸上这几日积郁的神色都消散不少,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惊慌:
“我,我吗?”
“我来扛连小娘子的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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