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主簿正背着身将门合拢,便听身后自家老爷大笑:
“还是你懂事!”
“这样才对,这样才对嘛!”
“段主簿,你来,让我来学学那位,试试看着别人做这档子事,到底是何感觉”
这笑声动天,段主簿顿时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正要转身附和,心头却是一凉。
这是十分突兀的凉意。
直到段主簿瞪着眼睛低下头去,看到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刃,才后知后觉有密密麻麻的痛感随着利刃刀尖处蔓延而开。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捂住自己涌血的胸膛。
但余幼嘉却没有给他半点机会,她毫不犹豫的转动刀柄,旋了整整三圈,方才抬脚,将挂在自己刀尖彻底失了力气的段主簿揣到门上。
段主簿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一寸寸的从门上滑下,堵住门的去处。
余幼嘉终于满意,转过头,看向脸上早已呆傻原地的老县令。
老县令的脸上甚至连自得的神色都没消散,便眼睁睁看着段主簿倒在了血泊之中。
余幼嘉含笑,仍然温声唤道:
“县令老爷?”
这一声,唤的比先前还要柔婉许多。
可这回,没人信了。
老县令张了张口,终于,出了一声怒吼:
“来人!来人!”
“这里有个疯女人!”
他已经全然忘了,刚刚那些家丁,是他赶走的。
没有人应答。
余幼嘉露出自己刚刚所练习的笑容,那笑容温柔,乖顺,令男子见了心驰神往。
但,偏偏又落了些许血渍。
于是,那笑落在老县令眼中,便成了索命的厉鬼,他摇动虚浮的步子,躲到了雕花桌后,粗喘着看向余幼嘉,似乎还想要一点儿回还的余地。
老县令说:
“小娘子不,不,豪杰,女豪杰。”
“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一个没本事的老太监,在宫中好不容易攒了些钱,找到路子行贿,这才补了别人的位置,来此处做官,我才过了没几天的好日子”
“你,你是城中百姓,还是流民?我,我知道你肯定是受了苦才来的,我也苦,我也苦的很,年少时被人欺凌”
“你现在就走,我不叫人”
余幼嘉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绕随意挑了个方向,试图绕过桌子。
这一简单的举动,立马令老县令惊慌失措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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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嘉往何处走,他便着急忙慌的往另一个方向逃,他本就有些浮肿,跑了几步,便气喘的厉害,整个人大汗淋漓。
但他,却还不认死。
只是撕心裂肺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