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实说,纵使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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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如何?”
余幼嘉听清小九言语的一瞬,便下意识脱口而出。
小九甚至还没回答,她便再度追问道:
“受伤了吗?”
小九终于从须臾之间的回忆中回神,犹豫着点了点头:
“是,主子受伤了”
“流民与官兵相争,喊杀声震天,主子去余家寻您,没想到遇见了好多正在奔逃的百姓”
“余家女眷们有咱们与连小娘子所护,平安无虞,可主子却”
余幼嘉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思索几息道:
“劳你帮我守片刻武库,我去见一面表哥。”
小九正心惊胆战的回忆着主子交代的内容,生怕等会无法对答如流,听到这一句,整个人霎时愣住,好半晌方才困惑道:
“表小姐怎么不问主子是否康健,是否寻大夫诊治,如今又是否寻到安全的地方安身?”
那,那他刚刚默背的那一堆问答,不就白背了吗?!
余幼嘉早在刚刚决意要去见表哥时,便已经想办法翻身下武库,搜罗诸多兵器,回来时听到小九说这样的话,更是连头都没抬:
“既已受伤,何来康健?你既已到此,又怎会不安置好他?”
“这些话问来问去,也都只是嘴皮子功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我去见表哥一面。”
余幼嘉往身上套了三把弓,手不停,言语也没停:
“五郎,我去见表哥一面,若他还好,我再回来时,会想办法带米粮,带被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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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交给小九扼守,我回来前,如何部署,都听他的。但那群女眷若是有什么私事,便由你与胜男商量着来。”
“武库不能丢,如今外头正乱,也没法子转移安置多人,武库易守难攻,你们留在此地就是最好的”
一大堆嘱咐砸在五郎的头顶,五郎正努力记着每个字眼,便听自家阿姐突然没了言语。
五郎有些困惑,正要抬头,便听自家阿姐道:
“我不一样。”
“今日这一路,能为你们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也给你们留了退路——
但我也得为自己做些事。”
余幼嘉背着三把弓,犹不知足,又往腰间两侧各别了一把寒光凌凌的宽刃刀。
她的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去奔赴刑场,可她的言语,却又极轻
像是一句呓语喃喃。
余幼嘉伸出手去接逐渐繁多的雪花,试图用雪花,擦去自己身上的血花:
“我要去见表哥。”
“我很想他。”
这话说得直白又露骨。
莫说是五郎一下脸红,连刚历经人事不久的小九也脸红了。
小九结结巴巴道:
“表小姐,主子已被咱们护至余家,正在您房中等您”
余幼嘉先是心中一松,旋即下意识想起房中被自己藏起来的那枚金印。
那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一瞬,却又被无情掐灭。
毕竟,金印虽在,可名单已毁。
表哥虽聪慧,但如何能一下便找出她所藏的东西,还能一下猜出用途?
余幼嘉摇着脑袋将原先有些荒诞的念头抛却,走前看着一息之间从脸红到脚底板的五郎,随手拍了拍对方的肩:
“脸红什么,敢做敢认。”
“来日,等来日,我若能名扬天下,还要回来给他造一座金屋”
“你若能成史官,记得把这个也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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