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雩溪的眼皮跳了跳,他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这个想法让他体内的血液流速加快,他的脸和脖子浮起一片可疑的红,他回头望了眼看牌位看得入迷的楼一树,随后抬脚悄悄地跟上绮罗,尾随了出去。
绮罗一个人在搜集资料,他边赶路边回忆着跟楼一树的点点滴滴,以及网络上对楼青台的围剿。首先楼一树认识林春燕这件事,如果是楼青台那样的糊咖,怎么可能与林春燕有所交集,再者,在网络上,楼青台是一个文盲九漏鱼,但是楼一树那挥毫泼墨的气质显然是经过时间的沉淀的,更别说绮罗自己亲自检查了楼一树的脸。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事实——全世界的人都把楼一树认成了楼青台。
可这些都是为什么呢?绮罗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个恶魔。
就在他经过花园的假山附近,绮罗突然被一重力推倒,那人压住他的身体,把他往假山里面拖,绮罗奋力挣扎,用尽了全身力气扭动身子,可还是挣脱不开,大概过了五秒左右,他的pd告诉他,他被淘汰了。
与此同时,距离案发现场不到一百米的祠堂内,楼一树放在内衬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将手机取出,打开一看,一条大大的警告短信赫然呈现在屏幕的正中央:
【明星遇害】
第45章第45章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精……
糟了!雩溪……
楼一树连难过都顾不上了,把牌位放回去赶紧从祠堂内飞奔出来,他环视着周围环境,可那人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雩溪——!乔雩溪——!”
面对如此突发状况,他只能一边大喊一边跑起来找人,他心下焦虑,非常担心同伴的情况,渐渐地他往花园附近靠近。
乔雩溪刚“杀”完人,准备收拾收拾就返回祠堂做个不在场证明,却没想到听见了楼一树喊他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在催着他的命,乔雩溪的眼神闪烁不定,明显是慌了神,绮罗此刻也听见了楼一树的声音,刚挣扎着想大叫就被乔雩溪一把捂住了嘴。
“你现在死了,不能说话!”他瞪着双眼,用气音警告绮罗,那声音还发着颤,“好好在这儿待着!”
这是游戏规则,绮罗心下有火却也只能忍着缩在这假山之中。
乔雩溪见绮罗安分下来,赶紧从假山洞里出来,他判断着楼一树声音的来源,他可不能在案发现场跟楼一树见面,至少要绕一下路,不然暴露的风险太大。
可好死不死,空中的浓云正好被北风吹散开,月光照射进这片花园中。
他与楼一树就这么眼对眼地对视上了。
“雩溪——”楼一树见乔雩溪站在假山前,赶紧往他那边走去,“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很担心你。”
他轻皱着眉头,微微抬起下巴看着月光下的乔雩溪,关切询问。
乔雩溪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他的头脑快速旋转,撒谎这件事他没有经过排练,有些生疏,台词也模糊不清。
“我刚刚看到有个…有个黑影鬼鬼祟祟在这边,所以跟了过来。”
真是个劣质的谎言,绮罗躺在洞里翻了个大白眼,他已经在心里开始幻想楼一树识破乔雩溪,狠狠地打他的脸,然后把他解救出来的剧本了。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被打脸的竟然是绮罗!他在洞里听到楼一树的回答,气得脑壳发胀发痛。
“怪不得出了满头的汗,我还以为你身子不舒服。”
楼一树从内衬里掏出一块手帕,抬起手,点按乔雩溪的额头,帮他擦去那豆大的汗。
直播间的人顿时无语了,他们又抓到了楼一树的小尾巴:
【我真服了,厌蠢症犯了哈。】
【我真的无语,楼一树能收到那个短信就说明他是真挚者阵营的,这时候乔雩溪不见了竟然一点都不怀疑的是吗?】
【受不了了,脱粉了,这也太他丨妈蠢了,哥们你一点逻辑推理能力都没有的吗?】
【啊?这就信了?那绮罗算什么?绮罗白死了?】
【可我们是上帝视角啊,网友的戾气能别那么大吗?】
【又双叒叕戾气大了,这回怎么没人说你行你上了?我来我真能上。】
【真挚者有楼一树真是好大的福气哈~我看真挚者是没得救了,赶紧重开吧。】
绮罗跟网友的反应大相径庭:信了?!这就信了?!!
乔雩溪心上的重石落了下来,他出的汗一半是为了按住绮罗累的,一半就是为了骗楼一树心虚的。
他这会儿倒是有心思计较别的事:“你这手帕哪儿来的?小姑娘塞给你的?”
他心里还记着醉香楼那几个小姑娘给楼一树塞手帕塞香包的事儿,甚至有一个还大胆地扑上去亲了一口!
他都没亲过!
楼一树歪了下脑袋,看了看手上的帕子,摇头道:“这是我的帕子,她们的在这里。”
他又从衣袖里翻了翻,将四五条手帕拿了出来,姑娘家的手帕带了点脂粉香,楼一树自己的倒没什么味道,只是在身上放久了,难免会沾上点身上的气味。
那是一种淡淡的腊梅冷香,里面还混了点似有若无的中草药香味。
“你还挺宝贝。”乔雩溪努着嘴,阴阳怪气,“还贴身放在身上呢。”
楼一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打趣他,“你怎的拈酸吃醋的。”
“谁——!谁拈酸吃醋!”如果红温可以具象化,那乔雩溪现在的头顶可以烧开水了,他朝着楼一树逼近,把楼一树逼到退无可退,只能靠在冰凉的假山上,他说的话字字都在用力,“那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跟我有什么关系?你——!”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住了,伶牙俐齿的嘴一旦停了下来,就衬得花园里青蛙呱呱的叫声清脆而响亮。
月光在楼一树的脸上镀了一层柔焦,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如梦似幻。
楼一树睁着漂亮的眸子,看他说一半就这么停下来了还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乔雩溪得说上几分钟来着,他心里也不服气,插进话口子为自己正名:“你话说的好没道理,又要生我的气远离我,又要管我沾不沾花惹不惹草,这一点都不公平。”
乔雩溪低垂着头直勾勾地看着楼一树那鲜活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的回应,那眸子忽一瞥眼前人那红润的唇,他的嘴开开合合,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