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纷纷赞叹,“这靖安侯府当真大气,就是圣上嫁女儿的排场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不嘛,我怎么就没有个救了侯夫人的亲生阿娘啊?”
“这沈家大姑娘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积了什么大德。”
当然,也有得不到说葡萄酸的,“娶一个商贾之女就这种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尚公主呢?”
高高的黑马背上,江淮衣在人群里扫了一眼,随即吩咐加劲儿撒铜钱和喜糖了。
偶尔有零星的酸,很快也被淹没在祝福和喧闹之中了。
江世子的这匹爱驹前两天就被洗刷得油光锃亮的,如今脖子上戴了红红花,昂首挺胸,别提多精神多挺拔了。
马背上的世子爷更是春风得意。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世子爷本就俊朗的五官,在这一身做工极为精致,处处合身的喜袍的映衬下,越发挺拔俊俏。
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满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红了脸,恨不得自己坐上那花轿了。
“不都说这靖安侯府的世子是个纨绔么也没人说他长得这般俊啊!”
“天老爷,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相貌,我这农女的身份不比沈家那商女的要高一截啊?”
“怎么就白白错失了这么一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机会?”
街两边都是痛心疾首的大姑娘小媳妇。
“世子爷,你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看着你呢。”听雨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淮衣瞟了一眼,随即看向了后面的八抬大轿,“他们看不看我关我什么事,我只要娶到该娶的人就好了。”
说着,嘴角却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他左等右等,千盼万盼,终于等到这一天,盼到这一天了。
上辈子的错过,这辈子他一定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他这副痴迷的样子,听雨看了直摇头,但一同来迎亲的李少宴和裴书臣得视一眼都露出了“原来江淮衣也有这么一天”的表情。
鞭炮一路开道,锣鼓敲得铿锵有力震天响。
这样的婚事,日后合该美满的。
突然,轿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脚步一顿,抬着的轿子也跟着晃了一下。……
花轿内。
沈芊芊揉了揉发晕的脑袋,左手上沉沉的,还抱着五谷罐子。
透过花轿的小窗,她依稀能看见外面掠过的陌生街景,但不等她多看一眼,就又昏昏沉沉地昏了过去。……
宋家住在平民区,在街坊四邻之间,他们家那几间屋子不上不下,不好不坏。
只是这些年因为宋家太太,上了年纪又得了病,家里面卖的东西都变卖的差不多了,才越发的贫困,连宋哲轩读书的束脩都交不起了,只能辍学回家。
但如今宋家跟那商户沈家结亲,娶的还是沈家里最得宠的二姑娘,人家早早地就就派人来装点了屋子,外墙被刷得一干二净不说,四处挂满了红绸。
一整个喜气洋洋的。
宋家新近也添了不少的家具,整日里搬搬抬抬的,还扔了不少旧东西,好大动静。
街坊四邻想也知道,就凭宋哲轩这个酸秀才每日给你抄那点书,肯定是买不起的,想也知道是沈家安排过来的。
“宋家还是命好啊,之前穷的叮当响,如今娶个媳妇就翻身了!”
“你也别羡慕了,人阿轩那孩子模样长得好,一表人才的,那有钱人家的闺女看上他也是正常的。”
几个大婶大娘揣着手嗑瓜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别提多热闹了。
就见宋太太跛着脚,一步一步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略有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也穿了一件全新的衣裳,那布料一看就是好东西,把人都给衬有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