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她看见和沈棠雪站在一处的侯夫人,这才紧急收了话头,“见过夫人。”
“这里是什么情况?”沈棠雪问道。
阿诺说,“听琴在屋里照看温梨姑娘呢,秋萍守着她,我和春霞帮不上忙,就被白妈妈给撵出来照看世子了。”
“白妈妈在里头照应着呢,没让世子单独接触温梨姑娘。”
侯夫人欣慰地点点头,还好棠雪让白妈妈过来,否则就这混小子过来,还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了。
新婚之夜不回新房,却跑到这没有亲缘关系的“妹妹”屋里,传出去侯府的名声就别要了!
她刚松了口气,可往江淮衣那里看了一眼,他晕晕乎乎地站起来,眼睛懵懵的,莫名有些像他小时候养的大黄狗。
侯夫人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小淮?”
“世子?”沈棠雪也唤了一声。
还在愣神的江淮衣似乎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眼睛瞬时有了焦距,整个人都振奋起来,飞似的朝着沈棠雪和侯夫人奔来。
“娘,还有我的新娘子,你们怎么都来了?”
他说话似乎带着醉意,但眼睛却亮晶晶的,拉着沈棠雪的手就不肯放了。
沈棠雪“嘶”了一声,“世子,您抓疼我了。”
“混小子,还不快放手?”侯夫人沉声叱道,“你媳妇儿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你这么捏?”
江淮衣噘起嘴,“……我哪里就有这么大的劲儿,只是拉一下的手,就要把新娘子摸坏了。我的新娘子又不是纸做的。”
虽是这么说着,却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侯夫人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混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了?”
“也没有喝多少啊,我记得我自己大婚,不能喝多的。就是他们一人敬了我三杯酒。”
江淮衣醉里醉气地说着,虽然条理还算清晰,却又似个孩子似的,骄傲地凑到沈棠雪跟前,伸出左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齐王,晋王,还有秦王,加上李少宴那帮人,林林总总的,也就十几个吧……嗝。”
还没说完,便满满地打了个酒嗝。
侯夫人嫌弃地捂嘴拉着沈棠雪退了两步,反手就顶着帕子把江淮衣的嘴给捂住了。
沈棠雪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混小子怕是被灌过头了。棠雪,你先把人带回去吧。”侯夫人说着,就把人往她身边一推。
这大喜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小两口把洞房花烛夜浪费在淡白院这里。
江淮衣便二话不说抱住沈棠雪的胳膊,还小鸟依人似的,想将自己的脑袋搁到她肩膀上。
可惜。
沈棠雪比起他这昂藏七尺,确实矮了一些,他想靠过去都不好靠,加上沈棠雪想脱开他的手,气得他懊恼地嘟着嘴。
“媳妇儿……”
“世子,你等等。”沈棠雪按住他的脑袋,又对侯夫人说道,“母亲,可温梨姑娘……”
“放心吧,这边有我在。”侯夫人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你先把这混账带回去,免得他醉酒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沈棠雪看了看一直抱着她胳膊不撒手、还可劲儿往她身上蹭的江淮衣,也认可了这句话。
“世子,你跟我回去吧?”
“跟你回去?”江淮衣咧起嘴,“好哦,跟媳妇回去,入洞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