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言两语的,就把最容易被人传开,解读成她和江淮衣貌合神离的事,解释成了江淮衣在跟她玩游戏。
这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回护。
沈棠雪虽然知道侯夫人娶她进门不会苛待她,但她做到这个地步,她心中还是不免讶异。
“母亲说的是。早知道我就不跟世子比谁先到花厅了。”
她们婆媳俩当着众人的面肆无忌惮的打哑谜,原本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偏偏还是有不长眼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得讥讽了一句,“世子都多大的人了,在自己家里还能走迷路?”
说话的,是个偏尖细的女声。
沈棠雪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眉眼小巧的妇人,打扮得很是光鲜,头上的簪子瞧着比自己的都不逊色,更别提那身衣裳了。
而且明明大家都有一张椅子,她却似柔弱无骨的,总是要往身边的男人身上靠一靠的。
“棠雪,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位是你……”
“这位就是三婶吧。”沈棠雪已经将眼前的人和传闻中的三夫人对上了号,适时截下了侯夫人的话。
侯夫人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彼此都心照不宣。
“你竟然还知道我?”三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该不会是二嫂私底下偷偷跟你说了什么吧?”
“三婶言重了,我是新妇,进门什么人都不认得,母亲怕我出丑提点便我一句两句的,这都是人之常情。老夫人在时,应该也这样提点过三婶你吧?”
她一句话就把三夫人干沉默了。
三夫人:我总不能说,老夫人在时就看我不顺眼,不给我使绊子就算仁至义尽了,还提一点我呢,提点个屁!
李妈妈和闻书都说过侯府的大爷和三爷两家,总结起来就是,大爷家从前不得宠,如今哪怕没有长辈在了,也有些边缘化。
而三爷先前老侯府和老夫人在的时候就是得宠的幼子。
因此老夫人也给他留了不少东西,哪怕如今侯府是侯爷和侯夫人在做主,他们三房的日子过得也不差。
沈棠雪笑了下,目光扫过一心看着三夫人的江三爷,还有面露不屑的三房女儿、以及神色恍惚的那个男孩儿,又转向左侧的大爷一家。
“见过大伯、大伯母,堂兄、堂嫂。”
“世子夫人不必多礼了。”江大爷连忙抬手。
大夫人则把给扶了起来,“世子夫人尊贵,应该是我们向你行礼才是。”
堂兄江淮清、堂嫂冯氏也都连忙称呼世子夫人。
而这时,坐在右侧的三夫人又哼了一句,“做长辈的对着一个小辈卑躬屈膝的,传出去也不知道是想让谁家笑话侯府。”
“……少说一点吧。”三爷小声劝道。
“为什么要少说一点?我也没说什么,实话不会让人说?”
侯夫人徐徐道,“如果实话让人不适,那就不应该说。”
三夫人:“……”
这周氏成天护着大房那一家子窝囊废,一个庶子而已,护着他们能有什么好处?三房跟他们二才是同父同母的血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