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雪唇角扯了一下,“三婶这话说的,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
“豆蔻之龄的女子便可以议亲了,及笄出嫁的也大有人在,怎么在三婶这里,三姑娘年纪还小?坊间像三姑娘这么大的姑娘,都已经做了人家娘了。”
顿了下,她又接着说道,“嗯,听闻三婶也是及笄之龄就嫁给了三叔,这么说,倒是三叔有些着急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这一句话就让三房尝到什么叫自食其果了。
他们自己说的话,却成了正中自己心脏的刀。
三夫人的脸已经后悔用年纪小不懂事给女儿开脱了。
沈棠雪微微笑了下,和侯夫人对上了视线。
对方给了她一个“干得漂亮”的笑容。
还以为这丫头会吃亏呢,没想到她这么能干。
但侯夫人又转念一想,她若是个性子软的,这么多年在沈家,在沈复和那继室陈氏的手下讨生活,怕是被早就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沈棠雪有“先知”的。
前世沈芊芊回门后就在抱怨,说江淮衣不爱惜她,说他那个青梅竹马不省心,又抱怨大房和三房那两房亲戚更是难缠。
尤其是江淮衣的三婶跟他那个堂妹,简直就是刺头。
处处挑刺,更喜欢拿她的商贾出身做文章。
有了那样的前车之鉴,沈棠雪当然不会给三房一丁点机会。
立威,当然要拿这种刺头开刀,效果才更加显著。
抱着包袱的阿诺和白妈妈见完全没有她们俩的用武之地,都欣慰的退在一旁。
阿诺:我们家姑娘真有本事!
江侯爷也是将这一番唇枪舌战看在眼中,突然想看看自己儿子被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怼得无话可说的样子。
此时,江淮衣正在马不停蹄地赶来。
先前闻书折回去寻他,想着他们家这世子平日里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就赌了一把,去到书房,没想到还真让她赌对了。
进门就看见世子爷瘫在椅子里,听雨和听松在旁边愁眉苦脸的。
闻书无奈地道:“我的世子,少夫人都到花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江淮衣慢半拍地抬起头,“这么快?”
“世子,今天三爷和三夫人都到了,还有三姑娘,也会去,他们都是什么人,您心里最清楚了,难不成你就让少夫人一个人去面对这群豺狼虎豹啊?”
话音落,江淮衣也蹦了起来。
“走。”
前一刻还在为什么事情伤心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群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