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莹平静的说出暗藏在平静下的汹涌。
不过这辈子有她在,侯府的荣光只能笼罩在卫景桓一人身上,至于卫景伯自然有他的归处。
两人说话间就回了苍梧苑,谢婉莹想着距离用饭的时间还早,便坐在窗边和夏荷一起绣帕子,闵纯熙对女工一窍不通,干脆在院子里将从表哥库房里得来的长鞭耍的虎虎生风。
“表小姐和京城闺秀完全不一样,满京城里谁舞的动长鞭?”春杏会的那两手拳脚功夫放在闵纯熙面前实在不够看,兴奋的站在门槛边蹦蹦跳跳,时不时鼓掌喝彩。
谢婉莹时不时抬头都能看见她活力满满的模样,不由得好奇同样出自将军府的亲婆母往日是否也有这样的风采?
天色擦黑,卫景桓从侯爷的书房回来,刚进院子差点被闵纯熙甩过来的长鞭勾住轮椅,摔个踉跄。
“表哥,你还好吧?”闵纯熙抱歉的抓着长鞭,急匆匆的冲过去扶稳轮椅。
“没摔着。”卫景桓面无表情的推开闵纯熙,周身都散发着无奈。
闵纯熙不敢再耍鞭,乖顺的跟在他身后,将鞭子挽起来挂在腰间。
“国公爷饿不饿?可要现在传饭?”谢婉莹将绣到一半的帕子胡乱塞进小竹筐,亲自推着他往里走,为他端茶倒水。
“表嫂可真偏心,表哥一回来就不理会我了。”闵纯熙阴阳怪气的往谢婉莹的身边挤。
谢婉莹笑了笑,伸手点了点闵纯熙,“你哪里像是即将及笄的姑娘,分明是乳牙还没换。”
闵纯熙嘴巴高高撅起,并不害臊。
靠坐在轮椅里的卫景桓神情舒展,很享受此时此刻的温馨。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闵纯熙想着为杨琴回来的事情做准备早早的回了听雨阁。
谢婉莹和卫景桓围坐在窗台边喝消食茶,墨竹适时的将一个盒子捧上来放在桌上。
“这次舅舅在西北赢的如此顺利,皆是你粮草送的及时。只是这样的功劳不好拿到明面上说,这些是我补给你的。”
卫景桓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明显是地契房契。
“我手里的现银不多,又想着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让身边的掌柜们外出开拓生意,将来这些你应该更用得上。”
谢婉莹没有立即推辞,而是江河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一张张查验。
他触手实在大方,除了京城的三间旺铺以外还有苏州的一条街,三艘货运的大船。
这对于想要开拓商务的谢婉莹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国公爷送的谢礼我很喜欢。”谢婉莹大大方方的表达自己的满意,脸上的笑容却很快收敛。
“此次舅舅打胜仗的前提是粮草充足,但是皇上那边可不知道,说不定还以为舅舅以往督促粮草是假,亦或是对舅舅生出了不该有的猜忌。还望国公爷写家书时小心提醒,让舅舅早做准备。”
“你说的这些事我已经想到了,在我们吃饭之前便飞鸽传书送了出去。”卫景桓双手撑在膝盖上。
“按照以往打仗的经验来说,这次舅母回京必然会带着蛮夷的人来,就是不知道是和谈还是俘虏。”
谢婉莹见卫景桓双手握拳,便温柔的将手掌覆盖上去。
“不论是何种情况,我都与你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