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眼眶一红,嘴唇轻微颤抖。
在西北边关多年,闵夫人不知见了多少人间疾苦,这还是头一次有一个小辈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娘,你也觉得,对吧?我刚认识表嫂的时候就跟表哥说他是沾了皇上赐婚的光,要不然这么好的表嫂可轮不上他。”闵纯熙总算找到了个能插科打诨的话题。
坐在这里的谁不知道不能过分谈论国家大事呢?
谢婉莹在这时伸手将盒子重新推回闵夫人手边,“舅母收下吧,用不上也未必是坏事,至少代表着天下太平。”
“舅母收下吧,这也是婉莹的一片心意。”卫景桓看出来了,谢婉莹是铁了心要让舅母收下这块玉佩,那便收下吧,反正只是收下,也没说一定要用。
闵夫人已经被谢婉莹的说辞打动,可能就再三推脱,直到实在没有推脱的借口才勉强收下。
“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日后只要你知会一声我定让人给你送回去。”
“好,这玉佩放在舅母这里,我最是放心了。”谢婉莹顺坡下驴答应的十分爽快。
事情说完,时间已经不早了。
卫景桓和谢婉莹告辞,离开听雨阁回到自己居住的苍梧院。
“你、”卫景桓屏退众人,原想询问谢婉莹为什么这么做,可开口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正准备去净房熟悉的谢婉莹听见声音,顿住脚步,疑惑的看向他。
“怎么了?”
谢婉宁折身回来,找了个位置坐下。
卫景桓搭在膝盖上的手松松紧紧,很久都没有开口。
“哎。”谢婉莹故意大声叹息。
惹的卫景桓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甚至低头检查自己,可有哪里不妥当。
谢婉莹好笑的撇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的答案一如既往。我外祖这些年资助寒门子弟,遇到灾荒天寒必定施粥,官府若是筹措善款,外祖也必然会捐出大半家资。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明白,景桓想来更清楚。”
卫景桓同样叹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再见舅母第一面就送如此贵重的东西。”
“她是你的舅母,这些年和舅舅在西北戍边,但却为了你我的婚事让尚未及笄的表妹带着重礼赶来京城,这说明他们虽然愿在边关,却一直惦记着你。
如此情深意重的舅舅,舅母怎么就不值得我托付贵重的东西了?”
谢婉莹反问道。
“他们对我的情谊应当是我来偿还,不该动用岳母留给你的嫁妆。”
话已经说开,卫景桓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谢婉莹轻笑,“原来你是在介意这个。”
卫景桓不自在的偏过头去。“哪有夫君用夫人嫁妆的?”
“我爹可没少用我娘的嫁妆。”谢婉莹以说笑的口吻揭开谢家的遮羞布。
“猜到了。”
去谢家下聘时谢翀对谢婉莹说话的态度,卫景桓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