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对于谢家来说无比重要,对于已经出嫁的女儿来说也是底气。
他不想谢婉莹一个人面对。
谢婉莹没有立刻拒绝,轻快的扫过卫景桓,“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今日便早些睡吧。”
她说完如同小鹿般起身跳脱出去,手搭上净房的门时突然回头,亮晶晶的眼睛含羞带怯,“景桓,天气愈发冷了,晚上要有人守着地龙和炭盆。”
这次她真的没有等卫景桓的回答,一转身消失在净房后。
卫景桓握着渐渐凉下来的杯盏,眼神在床榻和小榻间巡回。
现下守夜的人在外面的暖阁,两人分床的事情还能混过去,冷了屋里有人守着就要担心隔墙有耳。
这的确是个麻烦事。
谢婉莹上次说打一张大榻,两人分睡两边,听起来不错,以他现在的身体不可能晚上做出不轨之事,可他为谢婉莹谋划的未来是离开侯府,寻一良人,安度余生。
他不能保证那人不介意谢婉莹同他的夫妻名分。
这可如何是好?
谢婉莹听春杏说卫景桓在房中早早铺了小榻睡下,一点也不恼。
“他是个君子,定然不愿如此。”
“那大少奶奶怎么办?难不成就一直这么耗着?”春杏往浴桶里添了些热水,转到谢婉莹身后替她洗发。
谢婉莹看着水面上摇摇晃晃的花瓣,无聊的用手乱抓,“静观其变,感情的事情最是急不得。”
这是她上辈子就知道的道理。
“谢婷婷那边如何了?她在侯夫人那里受挫,应当会在卫景伯那里寻求安慰。”
谢翀让两个女儿在侯府疏通,谢婷婷作为谢彬的亲姐姐绝不会如自己这般袖手旁观。
“二公子今个宿在柳姨娘那里,没见二少奶奶。”春杏将自己和丫鬟们碎嘴打听来的和盘托出。
“柳姨娘?”谢婉莹想起来了,无奈的叹气,“她也是个苦命的,小心谨慎那么久还是没保住。”
“是啊,不过听说她和苏姨娘的关系很好,还给苏姨娘的孩子做了许多小衣裳呢。”
“苏姨娘的孩子有六个月了吗?”谢婉莹猜想柳依依是那苏云的孩子当自己的心疼,当初能查清她的孩子早夭的真相,苏云出力不少。
春杏仰着头,右手拇指一一点过四指,“快了,这个月底合该六个月。”
“希望她能好好把这孩子生下来。”谢婉莹按了按太阳穴,“头发洗完了吗?”
“洗完了,奴婢这就拿布巾裹上。”
一阵水声起,谢婉莹穿上寝衣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婢女为自己擦干头发。
她翻看近日京中学子的策论,思索如何改变谢彬必死的结局。
宴席之上,她要做出何等功绩才能让皇上改变判罚并且让契丹人认下。
除非,谢婉莹能代表本朝打败契丹。
谢婉莹盯着四两拨千斤的字眼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