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拼命的两方同时丢掉了手里的家伙。
“等等!”我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袁爷停住脚步,沉声问:“不是说各走各路吗?想反悔了?”
我指了指身上的嫁衣:“阴神我如约接了,邀月阁还欠我一声爷。”
“别得了便宜卖乖!”袁七边擦着脸上自己挠出的血道子,边咬牙道。
他着道太早,没看见先前诡异的场面。
袁爷一个嘴巴扇了过去:“混账!老子一世英名,偏生出你这么个不识相的玩意!”
他扭头对邀月阁的人喊道:“叫人!”
邀月阁的人惊魂未定,听袁爷让叫人,竟然一时间想不起我的名姓。
“叫瞎爷!”二军颇有些兴奋地提醒道。
他是真心替我高兴,我过得好,他这干撒风的也跟着滋润。
洛亦可和蓉蓉分别投来别样的目光。
洛亦可主要是感叹,蓉蓉就是纯粹的羡慕了。
比起遥不可及的“九眼尊者”,她显然对“爷”这个称谓更感兴趣。
“瞎爷!”虾兵蟹将纷纷立正鞠躬喊道。
我接过刘叔递来的刀放在怀里,翻腾的气血总算平复了些。
仔细感受着纸嫁衣上杂乱的律动,我跟个跳大神的一样,踩着诡异的节拍和步伐下了台阶。
身后,是数十双眼睛的注目礼。
院子里的人早就脚底抹油了。
小楼里的人在各家领头人的招呼下一窝蜂扑向后院角门,估计是要借三路水路逃遁。
我独自向正门走去。
凭的还是收阴人的直觉。
不是针对我自己的直觉,而是针对唐龙和二军他们的。
“如果选择跟我一路走就会死……”我有些心惊。
也许是穿着纸嫁衣的缘故,这次的直觉极其直白。
而越直白的直觉,往往也越准确。
我不再迟疑,紧走几步钻进树丛。
二军的三手夏利太过显眼,为了不被窜货场的人嚼舌头,来的时候特意停在了乡道的岔路上。
这条岔路很偏,属于一整天都不过人的那种。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赶在警车围住跑马场前上了乡道。
路不熟,我几次停车细看路牌才分辨出去小莽村的方向。
按我的想法,纸嫁衣能在破庙解决最好。
一路上,我把沟通阴物的常用手段用了个遍,纸嫁衣却诡异地安静下来。
就像赌气的孩子,埋怨着把他抱离游乐园的大人。
手机早就没电了,夏利里的电子钟也坏了,我不知绕了多少弯路才看到小莽村电业局前面的那排路灯。
“娘的,总算到地方了。”我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我解下安全带,一个无比怨毒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是啊,到地方了。”
我一个激灵才打到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整得眼前发黑。
我在强烈的耳鸣中睁开眼。
电业局周边的景象变成了冒着黑烟的车前盖子和一棵被撞断的老树,前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昏黄的路灯也变成了耀眼的警灯,晃得人眼睛疼。
包裹在身周的阴风吹飞了树叶。
“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一名特警举着电池喇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