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微颤。
他问的直接,好似已拿捏到我与丁溪的把柄,只等我承认!
那双眼更冷静的,似已看透我。
我手扶上他拂尘,刻意委屈的使泪往下落:“小道士,你今日这倒打一耙,又是要作何?”
“呵。”冲夷子轻笑一声,那拂尘往前送了些,紧紧贴在我脖颈,只需稍稍用力,那拂尘便可叫我死在他手中。
他没出声,继续等我答。
我咬唇,眸色决绝凄清,握着那拂尘便用力往我脖颈里送:“呵,当你是有情郎,却如此待我!”
“与其被情郎羞辱不信任,不如我自行死在此处!”
因我动作快又狠,明显奔着死去的。
冲夷子匆忙收走那拂尘,可我手上力道大,拂尘还是叫我眼前一黑,险些丧命。
我跌跌撞撞摔倒在床榻,失去意识那一刻还在想。
现在这情形,不知冲夷子是否还会对我起疑。
我与丁溪倒也未密谋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提过那牌位与明日的答谢宴。
今夜也这一番,我也料到他会对我起疑,会来质问我。
以死相逼,也是跟他证明我对他“绝无二心”。
他,绝对不能叫我死在此处。
毕竟我乃他铸金梅的容器。
容器死了,那还未摘下,未完全炼制好的金梅,只会迅速枯死。
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冲夷子见我失去意识,当即将我手拉住,另一只手迅速结印,为我聚拢魂灵。
待我状况好了许多,他才起身,出了门,直接去丁溪那边。
我逐渐醒来,嘴角微勾,瞧着他背影。
不出意外,他应是去寻丁溪了。
大约是因脖颈受伤的缘故,这一夜我睡得极为安稳。
冲夷子也再未往我房中来。
次日早晨丫鬟来请我出门用膳。
我穿戴整齐,出门看见朗月清风般的冲夷子,手拿拂尘,站的笔直,每一步都是端正规矩。
仿佛昨夜什么都未发生。
我也不似之前主动往他面前贴了,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偶尔他往我这边瞧来,我还刻意往其他地方望着,不与他对视。
像极了他昨夜之行伤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