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拂尘带咒术往我面门,若躲不开便是死!
我呼吸一窒,只得抬手去挡,也不觉得可以挡掉他这一击。
霎时间地上法阵变化,有凶狠法术落在冲夷子身上,他当即被一击重伤。
因为我与他都在法阵中,我自是也被法阵重重一击。
“唔……”
我喉间生出浓郁血腥味道,冲夷子蓝色道袍上也喷洒着他的血迹。
他死死盯着我,本该风轻云淡,偶带笑意的眼,此刻阴狠的似要将我拖进地狱。
我眼角眉梢的笑意愈发明艳动人。
抬手将冲夷子脖颈掐住:“想活吗?”
他未将我手推开,只森冷瞧我。
我道:“我知道你觉得,我与你一同在这阵中,若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也觉得,我这么辛辛苦苦铸金梅,便是为了活命。”
“但是……”
我勾着他拂尘,语调酥软入骨:“我自会给我留有余地。”
“若你将过往与这金梅之事完完全全告诉我,我亦可救走你。”
“毕竟,我当真喜欢你这幅皮囊,与床榻上待我的劲儿。”
我的话真真假假。
那红梅散发的香味妖冶的欲控制冲夷子的心神。
方才他在阵中心神不稳,受到法阵冲击,如今已是身受重伤,这红梅便更好控制他。
他抬手抚上我脸颊,我依然如曾经那般,温顺蹭着他手心。
“告诉我,好不好?”
“我应是喜欢你的。”冲夷子抬起下巴,吻上了我的唇。
我手适时地松了些。
还欲他能放松警惕时,讲出那些我想知晓的东西。
比如,我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些记忆,到底是何人置入其中。
我不信我家被屠,我被抓走做活尸之事,与冲夷子无关!
冲夷子离开我唇时,低低说了句:“即便如今这情形,我依然不舍将你杀了。”
“分明是一个连人都称不得的活尸罢了。”
那双眼中无情无欲。
起初的阴狠都消失。
我不语,等他继续说。
冲夷子道:“修道之人当得道方算圆满,可人生短短百年,即便真寻得得道门路,也得耆首之年。”
“书有记载,可寻近路,做活尸,铸金梅,延年益寿,永葆青春。”
“若有机缘,还可长生。”
他瞧着我面庞,有几分叹息。
好似叹息如我这般容颜,竟是符合书中所记,八字相符之人。
我未躲开他手:“所以,你便杀了我全家?将我活活封在湿泥中,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我身上血流尽,再换上龙血?”
这刹那,关于那妖道的所有,我都想起了。
活尸本该无情。
可我心口疼得快要裂开,甚至有窒息扑面而来。
仿佛又回到那封在湿泥中不见天日的时候。
“小道爷,你这道修的倒好。”
“踩着我与家人的性命,步步往上攀爬。”
“可有想过奴家在那湿泥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奴家,何错之有?”
我瞧不见自己此刻面上的笑,好似快要碎开。
手掌复又掐上了冲夷子脖颈,眼底带着森冷:“这金梅,当如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