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这厢的收拾妥当,怜香已穿好衣裙,那裙子被揉的皱皱巴巴,尤其她一脸绯红,任谁看了都会猜到屋内发生何事。
他唤了严峰去准备女子衣裙,又推开窗子散了屋内浓重的腥麝气息,将废弃的披风擦去桌上水渍,再看不出异样才作罢。
怜香浑噩见他如此,咬唇不语,原来大公子也觉得耻于见人,所以才清理这些脏物。
殊不知,秦昭只是不愿叫旁人对她多有指点。
半柱香后,严峰火急火燎奔回。
秦昭解了披风披在她肩头。
“回去吧,若想给长生送吃食,以后无须自己出门,爷会让人把他接到府上,让府里的厨子给他改善伙食。”
怜香不敢置信望着他,“您说的,是真的吗?”
“怎么,爷还会骗你不成,”秦昭不悦。
她立时喜笑盈开,哪里还有半分委屈,只恨不得将眼前这尊大佛当成祖宗拜一拜。
“谢谢,谢谢大公子,那今日可否将长生接过来,他今日没课的,”她小心翼翼的提出要求。
秦昭回应的倒是爽快,“好,你且回去等着。”
她脑子一热,踮脚在他颊面亲了口,随后披好外袍红着脸出了门。
秦昭薄唇勾出笑意,待怜香走后,敛了笑看向侍卫。
“外面现下境况如何?天象的事安排的怎样?”
严峰拱手,低声回,“按照您的吩咐,买通了茶馆的说书先生,卑职也让人乔装混在百姓里散布传言,不出两日,便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明日继续搅的市坊混乱,让百姓将目光定在晋王府。”
秦昭拢好衣襟,坐在木轮椅上,转首看向桌上,脑子里便想起方才怜香坐在那儿。
娇容魅色的模样。
他捻了捻手指,指腹还有着她身体里热乎乎的温度。
那厢的宋永临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走着,前方忽而停下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俊俏的公子哥的脸。
“可是宋先生?”小公子遮住半张面孔。
宋永临不识得他,也不搭理,绕过去欲走。
谁想那小公子跳下马车拦住他,“本公子知晓你喜爱那秦昭的小妾,若你是诚心诚意,本公子可助你抱得美人归。”
宋永临这才瞥他一眼,只觉他描眉画目的很是娘气。
可他口中提了香娘。
他疑惑问,“公子何来此说?”
“我便实话与你交代,其实秦昭并不喜谢姑娘,他在边关可是个浪荡公子,花楼楚馆莫有不去的,花魁娘子个个对他神魂颠倒,”小公子说着,啧啧感慨。
宋永临心内大撼,双手握成拳,恨不得就此回头找他理论。
小公子见他被说动,乘胜追击,“你莫要冲动,他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你焉能斗得过他,此事须得智取不得硬来。”
宋永临再度看向他,拱手客气道,“不知公子为何帮在下?”
“为何?那是因他秦昭所负女子太多,我不过是替那些女子讨回公道,”小公子四下看了看,眼神躲闪带着心虚。
“你且等着,待本公子寻到机会再去找你,另奉告你,这女子说不要便是要,说拒绝便是因着有人逼迫她这般对你。”
宋永临回想过去,不由得一扫颓靡,备受鼓舞。
他后退一步,拱手再度施礼,“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今日公子指点迷津,在下万分感谢。”
“名字尔尔不足所提,你只要记着,我便是看不下去才告知你,谢姑娘定是心悦你,只是她弟弟如今在秦昭手上,她才不得不委身。”
小公子顿了顿,接着道,“你便是与她生米煮成熟饭也无碍。”
宋永临细细琢磨,的确是这般回事。
秦昭不由分说将谢长生带走,香娘在他面前也是欲言又止,情态间如同受到歹人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