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笑了笑,“姑娘莫怕,大管事是宫里的人,想来是要送姑娘去宫里伺候贵人。”
所谓的贵人还能有谁,要么是几位皇子要么便是皇帝。
怜香头脑发懵,如何能想到自己会有这般际遇。
她抵死不从,簪子差点戳破她脖颈细腻的肌肤。
几个婆子上前硬是夺下,见她这般有骨气,便差人灌了些汤药。
药汁下肚没出两息,怜香便手脚发软,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望着帐顶,于绝望中生出几多期盼,便是处于孤立无援之地,也要念着大公子。
“大公子,大公子救我……”熟悉的声音穿破浓雾,传入耳内,那声音娇弱可怜,哭泣的嗓音沙哑,惹人疼惜。
秦昭撕开面前浓雾,看到屋内让他目眦欲裂的场景。
九皇子压着个衣衫凌乱的娇娘,肆意蹂躏。
“混账东西,放开她,爷让你放开她!”
秦昭眼底充血,想冲过去,拉开九皇子,一刀劈死他。
可面前似有堵无形的墙。
无论他怎么打砸都无济于事。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下。
他胸口裂开般疼痛,呕出口血,猛地从混沌中醒过来。
茶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温热的水溅湿他衣摆。
秦昭粗喘几声,想起梦里场景,怒火烧的他眼底赤红,接连三日,他未曾阖眼,方才坐在桌前浅眯了会竟做了噩梦。
闻声叩门的严峰入内。
小心地清理了地上杯盏碎片。
“公子,之前那尚书府外三个时辰段的行人都查了个遍,没有别的发现,还剩最后一户,城郊长信侯庄子上的长工,不过庄子如今是皇室在管理。”
严峰说完,便见大公子起身去内室换衣。
“公子可是要亲自去,我们的人已提前去查探了。”
内室里没有回应,只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半晌,秦昭大步而出,一身劲装,戴了精铁面具,遮住俊美面庞。
“你留下,兼顾九皇子那边,九皇子与乐安公主私下有牵连,只要是从四皇子府出去的人务必盯牢靠了,防止乐安公主叛变,”秦昭不得不将人心往坏处想。
严峰讶异,“九公主好歹也还是大楚皇室子女,不至于做这种叛国之事。”
“皇室如何,她早将自己当做弃子,焉能顾及你我安危,她受耻辱为实,可妄想将怜香推入泥潭更是真,这件事,我不会轻易罢休。”
秦昭差人备马,大步迈入夜色,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驾马行了两个时辰,抵达长信侯的庄子时,已是月上中天。
秦昭藏于暗处,等了会子便见着一行人从面前经过,趁手截住最后一人,言辞狠厉逼问一番,得知日前的确有个小娘子被带来庄子上。
只是那小娘子又被管事相中,送到厢房里等着受宠呢。
他一掌劈晕对方,运气踮足,接连翻了几处院墙,悄无声息的落在灯火通明的院内。
几个婆子坐在墙角打牙祭。
“身段又白又嫩,小脸更是好看的不得了,难怪大管事见了就走不动道。”
“就是,原本孙婆子是要给自己儿子当媳妇的,没想到给别人腾位置了。”
秦昭听得心中一沉,从后撬开窗棂,利落跃入。
隔着屏风,看到床上隐约有个人影,低低的啜泣声,便知是何等的娇弱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