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那种熟悉的不安的心思,百般眷念的凝望着她。
“贵妃娘娘仁德孝慈,对皇上和太后都是细心备至,从无有过半点疏漏,
六宫之中,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比贵妃娘娘做得更好了。”
邵阮阮抬手抹了抹眼泪,勉强笑道:“多谢你,这些年在宫中,也多亏有你。”
预酰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深情款款的望着这个他始终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
没有任何时候能比现在,都更想将她揽入怀中。
在男人即将控制不住自己之前,邵阮阮恰到好处成功抽身。
转身行了两步路后,她仍然微笑回头,朝他美眸一笑。
这笑容落在他眼里,便是颠倒众生,直叫他神魂错位。
她已经坐进了凤辇,预酰还站在原地痴痴望着。
预酰没有看到的是,在邵阮阮转身时,她眼中的楚楚可怜,已经迅速换成一片漠然冷绝。
慈安殿。
邵阮阮进殿时,耳边传来一阵母慈子孝的天伦之乐。
梁衍坐在床边,紧握着母亲的手,俊朗眉眼里的笑意就没有淡过。
“母后昏迷了这几日,儿臣整日忧心忡忡,一直无暇理政。
原本还想着明日要去天坛为母后祈福,可算神明保佑,母后吉人自有天相,身体终于康泰了。”
太后大病初愈,脸色稍显苍白消瘦,但却笑得十分宽慰。
闻言,将梁衍的手又握得紧了紧,笑着道:“叫皇帝费心了,哀家这身子再怎么要紧,也不能耽搁你处理国事,你可须知先后轻重才行。”
梁衍不走心的连连应着,接过宫女奉上来的汤药,十分殷勤的亲自给太后喂侍。
太后眼角看到邵阮阮来了,便笑着道:“贵妃来了,快坐吧,不用拘着礼了。”
邵阮阮仍旧坚持行过礼,才款款坐下。
太后笑着道:“这些日子,也多亏了她衣不解带的照顾哀家,哀家醒来都听宫人们说了,这孩子,很有孝心呢。”
见母亲如此说,梁衍不免又朝邵阮阮客气了两句。
邵阮阮面上笑着自谦,心里却依旧不大痛快。
若不是她人已经站在面前了,太后想必是不会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的吧?
两人一同陪太后又说了会话,太后脸上疲惫越显,邵阮阮便主动告退,太后又让梁衍与她一同走了。
出了慈安宫,梁衍低声问她:“太后生病的缘由查到了吗?”
邵阮阮抬头望了望他伟岸的背影,连忙答道:“回皇上,臣妾盘问了整个慈安殿内的宫人,太后生病之前,并无人敢僭越。”
梁衍神色很明显有些不满:“太后这病来得蹊跷,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贵妃若是事情太忙,朕可让贤妃从旁协助你。”
邵阮阮心头警铃大作。
贤妃是武靖侯之女,出身将门,生得貌美多姿,英姿飒爽。
三年前进宫之后便一直很得宠,年年都有晋封,如今已经是高居贤妃之位,与她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她连忙跪地请罪:“皇上息怒,都是臣妾无用。”
梁衍并不做声,但也没去看她,更像是默认了她的话。
邵阮阮紧咬嘴唇,抬眸道:“其实臣妾这些日子,也并非一点蛛丝马迹没查出来,只是事涉前殿朝臣,才不敢轻易断言。”
梁衍眼神直扫向她,警惕的问:“何人?”
邵阮阮:“太后生病当天,曾有外男进宫拜见,便是祁国公府的大公子,温庭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