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遂抬起头饮酒,余光瞥过一旁给自己斟酒的小厮,却险些将口中酒液都喷了出去,瞬间呛咳出声。
“咳咳咳咳咳……”
“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邓侍郎见状还想抬手给他拍背。
邓遂连忙避开他的手臂,“多谢父亲,我……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邓侍郎咧嘴一笑,转头又和其他官员饮酒畅聊了。
邓遂简单理了理自己的仪容,给一旁的小厮递了个眼神,起身往外走。
等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园子,邓遂才停下步子,转过头看向一路跟随自己而来的小厮。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的发髻衣饰,眸中露出几分嫌弃。
但随即面色微微一肃,双膝一弯,就要行礼。
“微臣见过陛下。”
赵怀渊一把扶住他。
“我们之间不必多礼。”
邓遂也不坚持,顺着站起身来,语气是带着惊讶,“陛下,您怎么,怎么会在这儿……居然还这么一副小厮扮相?”
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
“此事说来话长,”赵怀渊先不解释,而是反问他,“敏德,你又是怎么来到了潞州?”
他也上下打量了一通邓遂,“还扮作邓侍郎的儿子?”
邓遂,其实当朝太傅之子是傅敏德,他回赵怀渊的话。
“父亲他担心你,实在放不下心,就让我假扮成邓公子,南下来找你。”
他的父亲是傅勃是赵怀渊的授业恩师,也是大周的三公九卿之首。
赵怀渊失踪这么久,大周朝局还能维持稳定,多亏了身处中立,为大周鞠躬尽瘁的上官中书令。
而赵怀渊还能坐在至尊之位,摄政王还未篡位成功,首功还是归于傅太傅。
有了他在背后扶持,赵怀渊才无后顾之忧,才能够安心待在潞州这么久。
傅敏德追问,“陛下,您还要在潞州待多久?何时才能回京?”
赵怀渊眸光犹疑一瞬,但还是答道:“就快了,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回京……”
傅敏德登时放心不少,“那就好。”
虽然有他父亲一力撑着,可摄政王势大,又虎视眈眈,只有赵怀渊回朝能真正稳定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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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西南角落,平日里无人光顾的远僻厢房内。
“你在这等着注意不要让人靠近。”
陆鹤荣让自己的小厮留在外面望风,然后自己才抬步走近厢房。
抬手叩门,声音乍听无异样,实则含着了三长两短的规律。
扣门结束后,陆鹤荣就注意听门后的动静。
但半晌屋内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陆鹤荣心觉不对,转身就要离开,刚迈出两步,门后却传来房青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