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文逸皱眉道,“那山外的人,我也设法去通报一声,不然叫他们守一夜,急死他们。不过,我那蛇是真的有毒的,真的会死人。”
“那解药呢?”
“我有两条蛇,一青一白,相生相克。被青蛇咬了,就要白蛇解毒,反之一样。”
“你可想办法让蛇溜进那二当家的房里,偷偷咬他一口解毒。”
文逸叹了一口气,“救他干什么?他还想杀了我们呢。”
碧好好言道:“不,他是不敢杀我们的。我们要确保双方都安然无恙,再看他们想干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敢杀?”文逸反问。
“我就是知道。一会儿你有办法出去通报,让他们多调些人来,在山外候着,人越多越好,来个踏平山寨的气势。”
“行行,我一样一样来吧,反正都得靠我的蛇。”文逸话落,就开始行动了。
先是放眼瞧了瞧空荡荡的草屋和床,不见纸墨,他兀自嘀咕:“这该怎么传信呢?”
只好用剑割下一块衣袍内衬白布,而后捏起小白蛇,道:“委屈你了。”刺蛇尾取血,滴于茶杯,文逸再用细枝沾血,在白布上写字。末了扯一根衣上的细线,将白布捆于小青蛇身上,又道:“你兄弟受伤了,你去送信吧。”
小青蛇一走,他又将小白蛇从窗户放出去,“去找刚才那个大胡子住在哪,偷偷咬他一口,解你兄弟的毒。”
待它们都完成任务回来了,文逸只差打探李漠的下落。
山中僻静,风又大又冷,文逸在床上打座冥想时,骤然,有具强烈的风自窗户冲进,使他倏地睁眼。
见是一团成形的黑风,直直卷向茶杯上未干的蛇血。
“主人,阴气,阴气!”青白蛇儿叫唤道。
文逸立时竖起两指念咒,一手抽剑,狠狠劈向那团风。黑风呜咽一声,逃之夭夭。文逸见屋中没了影儿,问道:“去哪了?”
蛇儿嗅了嗅,“在隔壁。”
隔壁,岂不是碧好那儿?文逸持剑,打开房门冲出去踢碧好的门,“醒醒,醒醒!”
“怎么了?”碧好迷糊的声音传出。
未等她打开门,外面的两个守卫就已经冲上来赶文逸回房,文逸急道:“你别睡太死,有事大声喊我!”
但一夜风平浪静,碧好那屋无一点动静。翌日一早,她也像没事人一样。文逸心中狐疑:莫非这山寨里的鬼也讲规矩,不吓唬女人?
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这山寨中有鬼,他就当大发善心,告诉他们,而后叫个帮手来驱驱鬼也好啊。
就在翌日一早,二当家来赶他和碧好出山时,文逸提及此事,还说自己会抓鬼,可以帮他们。不料那二当家却一脸青色,甩头道:“少管闲事,与你们无干!”
那他们就是知道山寨有鬼了,却不去管?莫非,鬼是他们养的?
文逸索性摆出架子,翘个二郎腿,从袖口抽出几张空白符纸来,“我还真不走了,我乃半个道士,三岁起参禅打坐,固有些道气,这抓鬼嘛,区区不在话下。”
那二当家闻之异常激愤,抢过符纸撕碎,扔在脚下狂踩,“你不要乱来,否则我马上杀了你!”
文逸摇头晃脑,表示不屑。碧好走出来道:“这本也不关我们的事。二当家,我们只想见一见李漠,若确保他无事,二当家你就把你们寨里所要提的要求,以书信述之,我带回去给雍王看。”
二当家原地踌躇,像有什么事不能轻易说出口。文逸跳起来道:“你不带路,我自己去。我已经算出他在哪间屋了,都说了我们是得道之人,你们有什么瞒不住我。”
话落就带着碧好,径直往一处地方走去,二当家等人即在路前阻挡,遣人就要将两人捆绑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刚从囚房逃出生天的陈静飞身而至,大喊道:“文大人,林姨娘!”
“陈静,”碧好激动,连忙问,“爷呢?”
“爷被他们毒晕了!不知被弄到了哪去,不见了人,我被单独关了起来,刚才逃脱。”陈静持剑,立在一干外族人前。
文逸咬牙切齿地瞪向二当家,“好啊,敢骗你爷爷,让你尝尝毒发身亡的厉害。蛇儿,再去咬他们,全部都咬!”
青白两蛇一同飞出,扑向众外族人,外族人手持大刀奋力砍蛇儿,却怎么也砍不死。混乱中,文逸、陈静两人与那二当家交起手来,因二对一,很快占据上风,文逸趁机喝道:“陈静你速去山外,调二千大军进来。”
二千大军……可这寨里统共一千人。二当家眼底浮现一丝惊慌,飞身拦住陈静,连声道:“不要调。我,全都招认了。”
那是昨日,自乌津寨送出一封谈判书,至雍亲王府。其实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送去,只是次次都没有等到回复。然而,昨日下午,雍亲王世子却来了。
他只带了几个侍卫来,胆儿肥得很。寨主请他进门,为他斟了杯普通的茶水,结果,世子李漠喝了茶,不时晕倒,再叫不醒。
动用了寨里的所有大夫,都探不出病情,也,无法将他唤醒。
“切!又想骗你爷爷?分明就是你们下了毒,以逼迫雍王换取你们的解药。快点我们去见人,否则就要踏平你们山寨!”文逸喝道。
二当家摆手叹气,已经凌厉不起来,“我们没有下毒,我们老寨主曾经是说过,要杀了雍王的长子,但从未行动过……”
文逸却嗤之以鼻,“你们不敢?那李漠屡遭刺杀,你们还敢狡辩。”
“够了,”一直在旁默默无声的碧好小脸煞白着小脸,眼下心里都只顾李漠安危,“快带我们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