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父子缘薄,维持表面的情份也就罢了。
有祖母在,长宁侯这个爵位,永远不可能落到别人头上。
长宁侯一愣,本能的低头看去,他并不傻,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兰姨娘慌慌张张把整张脸埋到他的怀中,哭的气都要喘不上来。
“阿珩,你怎能为了旁人怀疑奴家?”
长宁侯叹口气,软声安慰:“兰儿莫哭,我自然是信你的……”
他的兰儿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诬陷旁人的事?
只是那个逆子竟然敢打兰儿,他一定不能轻饶。
抬头,正准备让仆人拿出戒尺,就见两个人早已并肩离开,身影在门口晃了一下,消失不见。
长宁侯气得差点心梗。
“兰儿,你给我生个儿子吧。”
生个儿子,代替顾青裴这个逆子!
兰姨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羞答答点头。
“那也得阿珩你多努力才行啊……”
兄弟二人默默走出净思居,顾青寒突然对着路边的大树狠狠劈了几掌,长长吐了口气。
“大哥,你有什么发现?”
顾青裴言简意赅:“是个练家子。”
“我怀疑她和滕王逆党有勾连。”
顾青寒闷闷不乐:“父亲这次遇刺十分蹊跷,说不定是事先安排好的。大哥可有信得过的人?能否派他去现场勘测一下?”
“有。”
顾青裴想了想,微微一笑,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别难过,总该叫他吃吃女人的苦。”
“有道理,”顾青寒拍拍哥哥的肩膀,却被他嫌弃的拂开手。
“我去府衙。”
顾青裴转身,似乎想到什么,回头欲言,“你……”
顾青寒奇怪地问,“何事?”
“算了。”
顾青裴摇摇头,那是弟弟的房里人,哪里轮得到他来关心?
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顾青寒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回到松鹤堂,已经到了晚膳时分,侯夫人正在伺候长公主用膳。
纵使脸上擦了厚厚的脂粉,也能隐约看见浮肿的眼皮。
她果然对下午发生的事闭口不言,竭尽全力维护着长宁侯府当家主母的体面。
顾心吟紧挨着长公主,包子一般的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容,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祖母,你头上簪着的这个凤钗真好看,能不能给我摸一摸?”
“啊,祖母你身上这么香,到底擦的什么粉?”
“哇,今天的晚膳有炭火烤鸡腿,我要吃!”
这小丫头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带着软软的小奶音,逗的长公主几乎合不拢嘴。
侯夫人也跟着翘起了嘴角,笑意盈盈地看着女儿。
顾青寒拿起筷子默默吃饭。
他从前的确很讨厌继母,只因母亲刚刚逝去,父亲就迫不及待将她娶入家门。
小小年纪的他,自然而然把母亲的死全都怪罪在了继母的头上。
包括他中毒那次,刚开始也认为是继母使的坏,但后来经过查证,才知道和继母全无关系。
到如今,他已经释怀。
继母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