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顾青寒并没有多说什么,修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松鹤堂的大门外。
剩下的早膳分发出来,冯嬷嬷特意捡了几样补气养血的食物,让姜宛端去食用,不出意外引来几道羡慕嫉妒的目光。
姜宛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谢过冯嬷嬷,回屋子略动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趁着现在无事,她打开随身包裹,翻了翻剩下的产乳秘药,满满一盒已经所剩无几。
江夫人为了进一步控制她,只给了她药,却没有给她药方。
也就是说,如果把药吃完,她还得想办法联系上江夫人,从她手中求药。
微微叹口气,姜宛合上盖子。
她实在不愿意见江夫人,每多见她一次,心中的仇恨就多一分。
要是能找一个人分析出秘药的成分就好了。
姜宛突然想到墨衣,他医术高明,说不定能帮自己这个忙。
等晚上顾青寒归来,也不知求一求这位爷,是否可行?
这时,她从敞开的窗户处看到,冯嬷嬷带着几名绣娘进入主屋。
恍惚想起,柳嬷嬷昨日曾经说过,即将入秋,府里各屋的主子该裁剪秋装了。
原来自己进入长宁侯府,已经好几个月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冯嬷嬷笑眯眯走过来,满脸喜色。
“姜娘子,长公主因你照顾三公子有功,特意让绣娘也为你做几套秋裳,还不过来向长公主谢恩。”
姜宛有片刻的呆滞。
为何要给她裁衣?她又不是主子。
似她这等卑贱的身份,怎能承受得起如此厚爱?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对姜宛来说,却是一种负担。
但她哪里有资格说不?只能苦笑一声,跟在冯嬷嬷身后。
到了主屋,冯嬷嬷的手指刚刚搭上竹帘,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呜咽,吓得她急忙后退几步,垂手站立,并且对姜宛使了个眼色。
姜宛自然也听到了,立在台阶下更远之处,屏声静气。
屋内,侯夫人拼命压抑着哭声,双眼早已哭的又红又肿。
“婆母,儿媳心中实在太苦了,你要给儿媳做主啊!”
长公主递给她一条帕子,淡淡问道:“你让我给你做主,至少也该叫我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不问还好,一问出来,侯夫人哭的更厉害。
好半晌,才断断续续,含含糊糊。
“侯爷宠幸兰姨娘,总不肯给儿媳留体面……”
长公主叹口气:“你若还是这般替他遮遮掩掩,不愿说出具体实情,就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自己擦干净眼泪,受该受的气。”
侯夫人身子一颤,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侯爷最近做的越来越过分,她已经实在受不了了。
若是不寻求婆母做主,只怕往后越没有她的活路。
“婆母!”
她扑通跪倒,双手攥着长公主的衣摆,将最近的事情和盘托出。
“侯爷将兰姨娘捧在手心里,含着怕化了,举着怕冷了。儿媳但凡略说几句,他就骂儿媳是个妒妇,不配做长宁侯夫人。”
“儿媳为了家宅安宁,一直忍气吞声,原以为多少能换来侯爷几分敬重,不成想兰姨娘时时刻刻诬陷儿媳,今日说克扣了她吃食,明日说遭了儿媳羞辱。”
“侯爷不分青红皂白,昨日更是……”
侯夫人放声大哭。